颜良有力气追击,黄忠气力消耗极大,却无力再追,伏在马背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苏哲勒马在他跟前,笑问道:“汉升,你没事吧?”
黄忠自嘲道:“老臣没什么大碍,就是耗了不少体力,有些虚弱罢了,唉,老臣确实是老了,没能为陛下把那大耳贼留住啊!”
苏哲却一笑:“刘备逃了就逃了,他现下失了金城郡,只余下凉北四个偏僻贫瘠之郡,朕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黄忠点头道:“陛下言之有理,刘备已是丧家之犬,凉北四郡就是他最后地盘,咱们继续追击,他就将无路可逃。”
当下,苏哲便下令,亲率七万大军,继续北上追击刘备,其余大军,则尽数还往中原。
一者是此战结束后,刘备就只余下不到两万兵马,还都是残兵败将,根本不堪一击。
二来则是凉北地处偏远,往那里运粮的难度倍增,以大魏现在的国力,都不足以支撑二十万大军的粮草补给,苏哲也只能带七万多人前去追击。
于是,苏哲便带着马超兄妹,颜良文丑邓艾张绣等大将继续追击,其余大将们,则统帅着余下的十几万军队,向洛阳方向班师。
苏哲在穷追,刘备则在狂逃。
黄忠这场截杀战,使他损失了近一万多的兵马,麾下只余下一万六千败兵,一路疯狂的北逃。
连逃七日,是日,刘备终于率领着他的残兵败将,逃到了武威郡治所姑臧城。
武威郡太守杜袭,听闻刘备率败兵逃来,忙打开城门,将刘备一行迎入。
姑臧城乃武威治所,虽然地处偏僻,但好歹也是一郡的心脏所在,粮草酒肉倒也充足。
杜袭便在郡会中,摆下酒宴,盛情的为刘备接风压惊。
同时,他又下令打开库府,尽取酒肉,慰劳刘备带来的那些败兵。
有酒有肉,那一万多心有余悸,惊魂未定,饿了几天的士卒们,吃饱喝足了,总算是紧张的精神稍稍得以宽慰。
郡府正厅内,刘备也全然不顾忌君王的形象,好一顿胡吃海喝。
足足啃下了半条羊腿后,刘备方才吃饱,打了个饱嗝,手抚着圆咕咕的肚子,甚是满意的样子。
“杜袭啊,没想到你这武威郡还存有这么多的粮米酒肉,你这武威太守当的很称职呀。”酒足饭饱的刘备便夸奖道。
杜袭忙道:“陛下过奖了,臣在得知苏贼攻陷长安之后,就开始日夜筹集粮草,只怕陛下有朝一日会驾临我们武威,才好派上用场。”
刘备眉头微微一皱,流露出几分不悦,反问道:“怎么,杜袭,难不成,你一早就认为,朕打不过那苏贼,会逃到你这里来避难?”
杜袭一愣,方才意识到言语不妥,忙道:“陛下误会了,臣不是那个意思,臣是说……”
他一时心急,不知该如何解释,额头冷汗刷刷直滚。
“算了,不必解释了。”刘备却一摆手,自嘲道:“朕确实敌不过那苏贼,不然也不会丧土失地,退到这武威郡来,败了就是败了,没什么不能说的。”
杜袭松了口气,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陛下也不必灰心丧气,现下陛下还有雄兵近两万,还有咱们凉北四郡,未必不能击退苏贼的数万追兵。”
“数万?”刘备嘴角掠起苦涩,“杜卿,你说错了吧,苏贼可是有二十万大军!”
杜袭却淡淡一笑:“陛下多虑了,武威不比关中,这里偏僻贫瘠,根本就没办法就地取粮,只能依靠从中原运粮,臣估摸着以魏国国力,绝无可能支撑二十万大军这么长的粮道,那苏贼要不么追,要么最多只能带六七万兵马。”
刘备眼眸一亮,目光看向了司马懿和杨阜。
司马懿点头道:“杜太守说的不错,凉州距离中原何止千里,这里又没有什么像样的水道可以运粮,全靠人力转运,那苏贼国力虽强,还真未必能吃的消。”
刘备眼中精光闪烁,忽然间又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