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巧在殷勤屋中翻箱倒柜找了半日,竟从他铺盖下头扯出一件青色的法袍,也不知殷勤何时塞进去的。这件青衫上面还绣着花脸狸猫的标记,却是殷勤刚上山时穿过的一件旧衫。
“这件青衫太旧了些吧?”孙阿巧见殷勤不讲究地披上青衫,一边帮他整理一边嘀咕,“老祖都说了,让大家穿的光鲜些。再说了主任如今身份乃是老祖真传,这内门弟子的青袍可配不上您的身份。”
“只要大小合适就行。”殷勤套上青衫,一边伸手踢脚一边教育孙阿巧,“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去到那拍卖会上,人家看的是你能拍得起什么,谁管你穿的如何,对吧?”
孙阿巧的表情凝重起来,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话若是传到老祖耳朵里,主任怕是要被拍成包子。
另一边,云裳老祖一早起来便由莺儿与蓝雀服侍着沐浴更衣,今儿这场面,可不是前几日那般,大家全都躲在贵宾楼上互不见面。益成号之所以要单独留出一天布置这个会场,为的就是要在整个庭院里搭起高棚广舍,将这些“躲”在贵宾楼上的大买家们全都请到更加靠近拍卖台的棚舍之中。
按益成号的说法,这是为了大家能够看清抬上的拍品,才特意安排的。从效果来看,竞拍者不但能看清台上的拍品,更能看清与他竞拍的对手,都是称宗做祖的人物,面子上的事儿都是事关宗门脸面的大事。这帮子老祖们一旦出手竞拍,往往因为互别苗头而将拍品的价格哄抬的极高。
云裳知道自家的荷包有几分厚,戴着面具在私卖会上浑水摸鱼都嫌不够,到了那拍卖会上怕是连叫价的资格都没有。她真心没打算参与竞拍,可手中那枚天字号的贵宾符牌却代表着贵宾棚舍上专门为花狸峰所预留的好大一片坐席,若是不去,不但花狸峰没脸,更是扫了宗门的颜面。
想来想去,云裳决定拉上掌教真人夫妇俩一起前往。铁翎真人好歹是一宗之主,攒了几百年的家底儿,出手拿下一两件拍品总没问题,更何况还有尚小鱼,她的家底儿也不薄,听说仅这些日子在那土产铺子里就售卖出百余件女修裙装。那可都是以中阶灵石计价的裙装,云裳估摸着尚小鱼这些日子所赚,肯定能以高阶灵石计算了。而且只要拉上这二位,即便啥都不拍,到最后丢的也是掌教真人的脸皮。
她这小算盘打得精明,早在几天前就与铁翎真人嘀咕过,铁翎在土产铺子都差点儿被尚小鱼抓去缝制衣裙了,正巴不得出来散心。唯一就是尚小鱼提了个要求,去也行,咱花狸峰上上下下都给我盛装出席,好歹这小鱼工作室的牌子挂在花狸峰的名下,出席这么大的场面,决不能砸了她的牌子。
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云裳也早就吩咐下去,虽然没提尚小鱼与掌教真人这茬儿,老祖的吩咐,哪个弟子敢不遵命?一大早,那些被云裳点了名能去参加拍卖会的幸运弟子,便纷纷换上新衣,只等到了时辰,与老祖一道去到西荒最牛逼的拍卖会上开眼长见识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老祖办那位日理万机的殷主任,种种机缘不巧之下,殷主任竟然稀里糊涂地穿一套“无褶儿包子”款的青衫法袍,大摇大摆地朝着老祖的丹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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