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一位身着浅灰色法袍的修士,走出丹室,望着天边滚滚而来的乌云,自言自语道,看他的模样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袭法袍也不知穿了多久,不但洗得掉色,在袍角上竟然还打了补丁。
边上,一个面色如玉的少年双手捧着托盘,上面一碗灵茶正袅袅冒着香气,少年将灵茶捧到修士眼前,毕恭毕敬道:“祖爷爷,今儿比往常下座早了些,也不知灵茶沏透了没?”
“今儿这场雨怕是不小。”被称作祖爷爷的修士正是花狸峰禄存部的执事长老耿云,他的目光在少年细腻的脸蛋上滑过,心头微微一颤,暗道,“华清这孩子经此一番磨难,竟然出落得比以前更水灵儿了呢!”
奉茶的少年正是耿华清,这货之前男女通吃,胡搞一气竟然把柳雨时所传出致命蛊毒传给了自家祖爷爷,多亏了耿云命大,才没被殷勤搞死。耿华清为了保命,不得不对自己狠一点,挥刀自宫来向祖爷爷表明心意。
经过这一年多的调养,去了势的耿华清不但肤若凝脂,模样也比之前更增了几分妩媚之色,耿云看在心里,恨不得立时就将这小贱货拉到丹室里,好好调教一番。
耿云的手掌刚攥住了耿华清的手腕,空中忽然噗地白光一闪,一枚白羽缓缓飘落。耿云伸手接过白羽,神识探入其中,旋即袍袖一卷,那白羽就消失不见。
耿华清被耿云扣住了手腕,正要撒娇挣扎,又见耿云“看”过千里传讯的白羽之后,神色有些异样,忙收了娇嗔之色,在一旁垂手而立,不敢多言。
好半晌,耿云才回过神儿来,放开耿华清的手腕,沉声问道:“花云裳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变化?”
耿华清见耿云神情严肃,忙垂头道:“回禀祖爷爷,暖云阁那边还是一切如常,花云裳下了禁足令,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咱们的人也靠不上前,具体花云裳的情况,怕是只有那殷蛮子才只道。”
“暖云阁每日的花销可有变化?”耿云微微皱起眉头,眼下也只能从旁支末节处来推敲。
“我也让账上的人查过,还是一如往常。”耿华清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事道,“倒是山下坊市里有些小道消息在传。”
耿云不屑地冷笑两声,连他这禄存长老都探听不到花云裳的消息,山下那帮子闲汉婆娘又能有什么确凿的消息?不过转念间,他又改了主意,追问道:“山底下都在传些什么?”
耿华清将声音又压低了些道:“他们说,老祖从临渊城回来的路上被铸剑谷的金丹剑修闵月如所伤,怕是.......”耿华清做贼般地左右看看,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他们都说老祖怕是已经毁了道基,连金丹都被闵月如的剑丸敲碎了。”
耿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神色,云裳遭遇闵月如之事连他都是前几日才从墨鳞峰那边得到了最终确认的消息,没想到山下的坊市中竟然已经传开了?
耿华清自顾自地继续道:“他们还说,老祖本人其实已经上了铁翎峰了,全仗掌教真人以宗门秘宝吊着一口气儿呢。暖云阁老祖的丹室,那边其实就是个空房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