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均离有些后怕,他猜想,一定是那天跳车,将她摔成重伤,又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也没有请大夫,没有好好的医治,定是留下了隐患?
这么一想,褚均离便更加着急了,正要打横抱起封玦的身子,却不想封玦微微睁开了眼睛,一把推开了她。
她并没有晕死,不过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一时没有站稳罢了。
褚均离扶了她一把后,她稳住身形,咬了咬舌尖,用疼痛警醒自己,逼迫自己撑着。
封玦后退了两步,因为心里难受,自然没有个好态度,她手腕一翻,从袖中扣出玉笛,抵在褚均离的胸口,吼道:“滚,滚……”
她真的不想见到他,特别是在知道,她的腹中,很有可能有那这个男人的骨血后,她更加不想见到他!
怎么会这样?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他的孩子?
褚均离虽然喜欢封玦,可是,在他的眼里,封玦是男儿身,如何怀孕生子?何况,这个孩子,是他强要了傅宁之后得来的,他根本就不爱傅宁,不爱孩子的母亲,这个孩子,来的有什么意义?
封玦心里很慌,她在祈祷,只是她的猜测,或许是她身子出了问题,才会腹痛,才会恶心干呕!
可是,她越这么猜测,越心慌,情绪波动越大,腹中的感觉越明显,心口处也闷痛的难受!
这会儿,柳桑刚好从东宫出来,见封玦将玉笛抵在褚均离的胸口,不由得有些惊诧,上前拦着:“世子,息怒呀!”
柳桑拦在封玦的面前,生怕封玦伤了褚均离!
封玦见柳桑还护着褚均离,一点都不为她着想,封玦气的半死,终是有些忍不住,咬了咬牙,转身跑进东宫,扶着路边的一颗大树吐的昏天地暗。
好像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倒出来一般。
“世子?”柳桑脸色都灰白了。
褚均离见此面色一滞,心头疼的紧,他几步跟上去,想着,这一次不管怎么说,必须要拉着她去看大夫,不管是她会因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恨他也好,要杀他灭口也罢,他都认了。
只要她安好,他死不足惜。
不过,褚均离还没有靠近封玦,突然一个强大的劲风迎面袭来,褚均离不得不后退一步,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趁机抱着封玦的身子掠出数米远。
褚均离看清来人,眉头一蹙,竟是消失许久萧倾九。
萧倾九看了一眼褚均离,满是警惕,然后后退一步,将封玦扶了让她坐在走廊上,见她面色极为不好,萧倾九不禁有些愤怒,问道:“他伤你了?”
萧倾九明显是误会了,他一来便看见封玦难受的扶着大树呕吐,与褚均离对峙的情景,他便也就成功的以为是褚均离欺负伤了封玦。
封玦突然见到萧倾九,还有些意外,她拧了拧眉头,问道:“阿九,你怎么还在?”
她这会儿才看见萧倾九的模样,他明显瘦了许多,脸颊上有不少的伤痕,虽然看样子已经结了疤,看样子,之前伤的很重,他脸色也有些不好,唇色浮白的可怕,似乎大病初愈的模样。
封玦有些着急了,伸手抚上萧倾九的脸,问道:“阿九,你受伤了?怎么伤的?”
萧倾九伸手握住封玦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别过脸,似乎不愿封玦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模样,他无所谓的道:“你不必管我,倒是你,刚刚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说完,看向褚均离,一副杀意凛然的看向褚均离。
若是以前褚均离还会以为这萧倾九是和不爱红颜的断袖,可是,如今看来,他早就知道封玦的秘密。
想到那日在普乐寺,他看到的那一幕,不由的,褚均离的拳头便紧紧的握起。
他们也曾那般亲密过,萧倾九如何不知她的女儿身?便是在那时,他还傻乎乎的为她是男儿身,他不可救药的爱上一个男儿而苦苦挣扎时,萧倾九却已经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褚均离嫉妒,嫉妒的疯,看到封玦疼惜的捧着萧倾九的脸,他仿若有一股气堵在胸口,刺的生疼。
可是,便是痛极,他却不能霸道的推开萧倾九,因为,她在乎萧倾九,而且排斥他。
若是这个时候,他伤了萧倾九,只会让她更加厌恶自己罢了。
听萧倾九这么问,封玦还真的有些委屈,这些日子,褚均离可没不是欺负她,伤她么?万般委屈都埋在心间,自己扛着罢了!
可是,她却不能朝萧倾九诉苦!
封玦看了一眼褚均离,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
封玦的话明显让萧倾九不满意,他还想追问,却见封玦拧着眉头,一副极累的模样,他又不忍。
这会儿,又听封玦道:“我去太子宫。”
说完,她便扶着柱子起身。
护在封玦身边的柳桑这会儿突然开口,道:“世子,有一股势力先于我们的人将秦章的人控制住了,这会儿东宫并无差池。”
“什么?”封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褚均离,难道是褚均离?
却见褚均离缓缓走来,清冷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温柔:“太子宫中有太医,你身子受损,不可硬撑。”
封玦不停他的,褚均离便也希望萧倾九劝上几句,兴许,她能听萧倾九的!
封玦哪里能看大夫?根本就没有理会褚均离的话,转身顺着九曲回廊朝东宫正殿走去。
萧倾九第一次和褚均离站在第一个线,见封玦走了,他本想上去抱她,可是想到什么,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紧跟着封玦。
褚均离见两人相伴离去的身影,脚步突然顿住,想要跟去,却有千斤之中。
这会儿,墨砚从暗处出来,来到褚均离身边,看了一眼封玦和萧倾九离开的方向,然后小声道:“相爷,世子和萧家小王爷走了,您不跟过去瞧瞧?”
褚均离摇了摇头:“萧倾九待她很好,本相跟去,只会让她更难受罢了!”
墨砚叹了一下,不知道这两个个男人怎么回事,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不成,怎么偏偏都喜欢上了封世子?
墨砚瘪了瘪嘴后,又道:“相爷,这里的人都请干净了,世子不会有危险,接下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