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何子被带到了夏琰跟前。
何子没想到是候爷见了他,吓得两腿直打颤,就是不知道行礼,夏小开一脚踢过去,“再看,剐了你的眼!”
“不……敢……了,小的……给……候爷大人请安!”何子抖抖索索的给夏琰和童玉锦行了礼。
童玉锦问道,“听说你有事对春燕说?”
“是,是,贵人……”
“什么事?”
“回……回……贵……”何子半天没结巴出东西。
夏小开再次踢了一脚何子,“收起你的花花肠子,有一说一,不然杀了你!”
“不要杀啊,不要杀,小的说,小的说……”何子听说要被杀,吓得有什么说什么,“春燕,那些杀你全家的人可能在京城。”
童玉锦眉头皱起:“在京城,为何这样说?”
“过年前半个月,我在赌场里偷了一个相类似的狼牙,那狼牙头上镶了银狼头,估计是个头头。”
“为何年前不说?”童玉锦气得想打人,过年,人口流动性大,先机早就失去了。
“我……我……”何子缩起头贼眉鼠眼的看了看众人,一副害怕被打的样子。
夏小开见童玉锦有些愠色,拎着他的后领,出脚踢了几个,这些小喽喽的心思,他还不懂吗,就想拿这些消息赚银子,说不定已经耽误事了。
夏琰眼瞳深眯,夏小开连忙问道,“东西呢?”
“当了!”何子伸头说道。
“哪家?”
“我……我不识字,不知道当铺的名字。”
“记不记得在哪里?”
“记得,记得……”
夏小开对夏琰说道,“候爷,我带他过去,有消息马上回来。”
“嗯,那个爱找矿的消息也带回来!”
“是,爷!”
夏小开踢了一脚何子,可是何子赖在地上不肯走,“大过年的,你想找死?”
何子用脏袖子抹了一下鼻涕,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大肚婆童玉锦,眼珠子转了几转,心思非常明了,等着打赏呢。
童玉锦看了一眼夏琰,现夏琰冷然的眯着眼,无动于衷,到底不忍心,转头对美珍说道,“拿几两碎银子给他!”
何子听到有银子,连忙磕头,“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何子磕头时间里,何春燕悄悄看了几眼夏小开,抿着嘴,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
夏小开是何人,何春燕这点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看见当没看见,端站着,只等美珍拿了碎银子赏了何子,然后才带着人拖着何子出去办事了。
夏小开等人走后,夏琰也从躺椅上站起来,脸色早就温和了下来,对童玉锦说道,“进去吧!”
“好!”童玉锦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夏琰的掌心,两人相互搀扶着进了内室。
何春燕见夏琰夫妇进了内室,在美珍的示意下站了起来,美珍叹气说道,“春燕,夫人大着肚子呢!”
“美珍姐,我真没有想过让夫人帮我报仇,真的!”何春燕面有悲色的向美珍解释。
美珍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那就好,不过你也不要急,杀你全家的人总会得到报应!”
“嗯,我相信坏人总会得到报应!”
美珍让小丫头们再次翻了翻被褥,准备收回房间了。
房间内
夏琰让童玉锦坐在自己腿上,抱着她的腰,头抵在童玉锦的肩胛里,低声哄着她,“你和孩子最重要,知不知道?”
“知道!”
夏琰直起头,凝起眉:“知道,你还管这些闲事?”
童玉锦心虚的笑笑:“没有刻意去管,就是碰到了,随意问问。”
“碰到了也不许管闲事!”夏琰严肃的说道。
童玉锦缩了一下脖子,“好吧,不管了!”
夏琰低低的哄着童玉锦,温柔的说道,“乖,听话,你肚里两个孩子呢,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吧,是不是?”
“嗯!”童玉锦头倚到夏琰肩上,“我知道了!”
“等孩子生下来,你要是还想办案子,我找个案子给你过过瘾。”夏琰想了想说道。
“什么叫过瘾,说得这么难听。”童玉锦既高兴又不满的反驳道。
夏琰笑笑,没接话茬:“到床上休息一会儿,等晚餐时间,我们再起床。”
“哦,好!”
夏琰夫妻两人被太阳熏得困意连连,爬上床就睡着了。
夏小开带着何子到了他当东西的铺子,抬头看了看门头,门头上什么招牌都没有,只有门庭边上放了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四个字:清风典当。
门庭前门可罗雀,几乎没人,但是门是打开的,说明生意还做。
夏小开跨着军靴走了进去,门厅内无人,典当木柜台关着,他示意手下人去敲柜台窗口,本以为要敲几下,不曾想,只敲了一下,柜台窗口就打开了,露出一张显嫩的老掌柜,眯眼和气的问道,“客官想当啥?”
夏小开一脸严肃的说道,“观察使近卫,查案!”
“观……”老掌柜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官。
夏琰两眼眸光一冷,“淳于候——夏候爷知不知道?”
老掌柜骤然一愣,愣过之后,突然收回表情,收回表情后,又还原一脸愣的样子连忙说道,“知道,知道,京城玉面郎君——夏候爷。”
“知道就好!”夏小开没有错过老掌柜的表情,这个老掌柜不简单。
愣过之后的老掌柜显得更和气谦卑了,低头哈腰:“不知官爷要办什么事,不过小人是老实的生意人,决不会犯奸作科,还请官爷明鉴。”
“我不是查你老不老实,我问你,他当的东西呢?”夏小开边说边让开,站在他身后的何子露在老掌柜面前。
老实一脸笑的说道:“他,我认识,前几天当了个狼牙项链!”
“项链呢?”
“项……这位官爷,我们是当铺,只要当了死当的东西,能尽量早出手的都尽量早出手了,你看这东西……”老掌柜显得很无奈的说道。
夏小开板着脸,不信的说道:“卖了?”
“是,官爷。”
“卖给谁了?”
“这个小人就不好说了……”
夏小开冷哼一声,“那我就让京兆府的人来查查你的账,看看这东西到底到了哪?”
“官爷,你……你不能让小人破了行规、无法跟客人交待呀!”老掌柜看似绵软,实则不让步的说道。
夏小开看着一脸巨滑的掌柜,“来人——”
“将军,小的在!”
“到京兆府调人查账!”
“是!”
“不,官爷,官爷……,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让查,我们这么小的铺子,几乎没什么生意,再说典当行有典当行的规矩,你看……”老掌柜见夏小开软硬不吃,连忙开了柜台门,走了出来。
夏小开哼道:“我看个屁,是你说,还是我查账单上的名字?”
“官爷,官爷,你让小人为难?”
夏小开眼色森然:“是不是进了大狱,你就不为难了?”
“不……不……大人,我说,我说……”老掌柜终于吐口了。
“被谁当去了?”
“回官爷,我去拿单子!”
老掌柜赶紧到柜台里拿出了账薄,翻了一会儿,找到了,说道,“一个叫赵阿四的人当去了!”
夏小开伸手拿过账深薄,说道:“过几天给你!”
“官爷,小的……”老掌柜捏着账薄不肯松手。
夏小开双眼盯得当铺掌柜说不出话,只盯得他不得不松了手。
“哼……”夏小开带着账薄转身走了出去。
何子一直缩在人群后面,见夏小开出去后,连忙挤在其他侍卫中间溜了出来,不知为何,笑眯眯的掌柜让他害怕,他不敢再看掌柜一眼。
夏小开出来的后,转头又盯了一眼典当铺子,然后转身走了。
当铺内,小伙计在柜头暗洞里看了看外面,对掌柜说道,“人走了!”
老掌柜笑眯的眼不见了,阴冷的说道:“幸好老夫没听他们的,做了账薄,看你们怎么查?”
“掌柜的,要不要找人做掉那个毛贼?”
老掌柜骂道:“早做什么人去了?”
“那次不是有禁卫军嘛!”
“他娘的,以着老子年轻时的性子非做了他不可!”老掌柜面露凶样。
“那现在……”
“现在杀了他,不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是,是,还是掌柜的英明!”
老掌柜阴戾的叫道:“赶紧通知上面人,我们清风典当行引人注意了,最近不要从这里走事!”
“是,老大!”
走到半道上,夏小开让何子离开,只带了一名属下到了胡同,进了一家普通的宅院,院子外面与常人无异,可是宅院内部就有些不一样了,仿佛是来自各地的租客们合租在一起,有人看到夏小开来了,不动声色的引他至某间房内。
进到房间,夏小开叫问道:“最后盯得怎么样,候爷想知道消息!”
中年人叹了口气:“回夏老大,几乎没什么现!”
“没现?”夏小开皱眉。
“是,他在京城有宅子,也有些家人,基本都在家里,不出来走动。”
“没查到东西?”
“几乎没有!”
“跟他见面人员的名单有没有?”夏小开问道。
“有,不是他的同僚就是亲戚,还见了一次梁王府的某个幕僚。”中年人回道。
“梁王府的幕僚?”
中年人细说道:“是,我们查了这个幕僚,是少年时代的同窗,算是老相识!”
夏小开问道:“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中年回道:“他们在某酒肆喝酒,喝酒之后,姓石的给了梁王幕僚一包粉。”
“一包粉?”夏小开问道,“有弄到手吗?”
“有,找人撞了一下幕僚,拿到了些。”中年人说完后,从桌角上拿了一个小包裹,打开后,露出石头一样的粉。
夏小开低头闻了一下,“没味!”
“我找人验了,是石头粉!”中年人说道。
“石头粉?”夏小开觉得匪夷所思,要这玩意干嘛,问道:“干什么用?”
“可能是避邪用?”中年人想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