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分析飞鱼 接触疑犯(1 / 2)

老头半蹲下来,侍卫们赶紧把灯笼放到边上,多盏灯笼光亮聚在一起,如同白昼。

“怎么样,老伯?”

“这是个识字人划的鱼图。”

“还有呢?”

老头回道:“看着跟刚才那一个一样,但实际上差很多。”

童玉锦问话的口气有些兴奋,说道:“请老伯说说看——”

老头回道:“先看鱼眼,如果说刚才的那条鱼眼是未启蒙的水平,那么这条鱼眼的功底达到初等名家水平了!”

“哦,哦……”

围观官员基本上都认识辨鱼老头,他是东州城有名的篆刻师傅,竟然过来研究一条鱼,还真有意思?一条刻划鱼形图达到书法家水平怎么了,飞鱼帮里有这样的人物也说不定。

可是有些人就不觉得有意思了,某些官员的脸木得渗人,目光紧盯着蹲在墙边的几个人,渐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夏琰不急不徐踱着步子站在童玉锦等人身边,听着他们研究这条小鱼。

“老伯,还有呢?”

老头看着图说道:“还有?练字的转承轻重,在这寥寥六笔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此人的字相当有功底,这样用功,老夫猜想,应当是个有功名的读书人!”

童玉锦问道:“为何说他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而不是其它?”

老说叹道:“如果不考功名,此人在字上的成就可能更高!”

童玉锦反驳说道:“这不对吧,有许多人边做官边成了书法大家呀!”

老头嘿嘿一笑,“我从字中看到了此人的功名利禄之心!”他摇了摇头,“此人不可能静下心来,淡泊明志,成为名家!”

“哦,我明白了!”童玉锦站直身体,朝夏琰说道,“夏候爷,听到了吗,这个内应是个有功名的人,也许还是个做官之人!”

围观的东州官员个个不知觉的往后缩了缩,害怕自己就是那个内应之人,只有二个人未退,一个是知州肖会道,一个是通判安坤。

夏琰扫了一眼未退之个,点点头,“继续查!”

“是,夏候爷!”童玉锦扫了一圈围观的官员,然后转身对赵之仪说道,“保管好老伯拓下来的飞鱼!”

“嗯,我知道!”

回到客栈后,几个人在房间里交流意见,各自说说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赵之仪说道:“从篆刻师傅的鉴别来看,刻飞鱼的并不是江湖帮别之人?”

童玉锦说道,“两条飞鱼,出自两个阶层人的手。”

于文庭问道:“为何不说出自两个人之手?”

童玉锦回道:“飞鱼帮不一定让同一个人刻飞鱼,有可能是帮里其他人,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没有受过教育,可能不会写字,就算会写,也是启蒙者的水平,跟银库外的飞鱼根本不在同一个等级上。”

赵之仪回道:“为了防止意外,我明天就去飞鱼帮证实,问问他们帮里有没有书法较好之人。”

童玉锦点头:“这种可能不是没有,需要证实!”

“嗯!”

于文庭说道,“京城有消息过来,我被御史台奏本了!”

童玉锦问道:“为何而奏?”

于文庭回道:“一个是女人,一个是我堂弟!”

“那你堂弟……?”

于文庭叹道:“老夫为了避嫌,根本没有伸手帮过。”

童玉锦问道:“他为人能力怎么样?”

“一般!”于文庭说道:“按道理,做个正八品县丞也无不可,可是京里,有人见候爷不在,弄风作浪!”

赵之仪说道:“别管那些,先找二十万两。”

“也只能这样了!”

童玉锦说道:“对于人,我已经跟赵郡王说过了,有三人值得怀疑!”

“你说得是……”

“知州肖会遂,通判安坤,参军何大人”童玉锦说道,“至于这三个当中,谁的可能性更大些,除了知州肖会遂就是通判安坤,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

赵之仪问道:“那你准备怎么查?”

童玉锦回道:“先查肖会遂!”

“可你前面不是说他只有五成吗?”赵之仪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回道:“从履历表以及于先生对他的评价,我怕他脑子热,让五成就了十成。”

赵之仪点头:“还真有可能!”

“从肖会遂的履历上看,我看到了一些让我看不懂的东西!”童玉锦说道。

夏琰疑惑的问道:“不懂?”

“是!”

“指哪些?”

童玉锦说道:“履历上说,他是独子,并由寡母养大,他的父亲是江南郡某县人士,到京城赶考染病而逝,家族境况一笔带过,可我从这一笔带过中感觉到很多不解?”

于文庭问道:“夫人,有何不解?”

童玉锦回道:“如果肖大人的家族这么普通,他凭什么能得到京里贵人的提携,是满腹诗华,还是能力过人,我看他为人处事似乎也就这样,难道有足够深的城府,把我们都骗了?似乎那一条他都沾不上,那么他凭什么在夏候爷的高压之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坐在东州府知州的位置上近十年,凭什么?”

夏琰向童玉锦缓缓说道,“吏部,三省都隐隐有人为他打点。”

童玉锦反问:“凭什么呢?他又不是皇亲宗室,就算是皇亲宗室,也达不到如此地步吧?”

夏琰垂了垂眼,“之仪,让你的人彻查一下!”

赵之仪点了点头,“嗯,我来扒一扒这家伙的底。”

“尽快!”

“嗯”

童玉锦又说道,“从刚才夏候爷说查税赋来看,此人捞钱的吃相不太好看,跟明抢没什么区别了,我想要一份肖知州挥霍明细,夏候爷,能整出一份吗?”

“嗯,我让人去弄!”

于文庭说道,“这件事我来!”

“多谢先生”

“夫人太客气,你刚才所说的挥霍明细是……”于文庭问道。

童玉锦说道:“就是他平时用银子的地方,那怕买一个针头线脑都算。”

“是,文庭明白了!”

赵之仪问道,“那安通判呢?”

童玉锦说道:“履历上写得清清楚楚,出生寒门,一个典型的寒门才子,父亲是私塾先生,母亲务农,家境并不宽裕,但凭着坚韧的毅力,从十三岁中秀才一直到如今三十三岁做到正五品通判,能力和实力相当,是个实干型人才。”

于文庭问道:“既然是人才,夫人为何要怀疑他?”

童玉锦解释说道:“此人十九岁从末流小吏做起,基本上三年考一次绩,他就会升一到二级,可谓稳打稳打扎,可是三年前,已经是通判的他却没有再升级,他止于通判,今年又是考绩升迁之年,马上就要到年底述职时间,夏候爷,你收东州府或理淮东路呈上去的考绩了吗?”

“收到了!”

“安大人的怎么样?”

“平!”

童玉锦笑了一下,“以安通判的能力来说,得个平字,似乎说不过去,那为何会有这样的结果呢,只有一个可能,他的上司肖大人没给他评优!”

赵之仪反问:“这跟盗银有什么区别?”

童玉锦回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我只是分析他,会不会在某种愤忿下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

赵之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为了表过自己的不满,把银子劫了,给他的顶头上司找点麻烦?”

童玉锦说道:“可以这样说!”

于文庭叹道:“那岂不是目无王法,置朝庭于不故!”

赵之仪说道:“也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于文庭说道:“如果被查实,仕途岂不是全悔?”

童玉锦说道:“每个犯罪的人都有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赵之仪和于文庭几乎同时问道。

童玉锦回道:“万一我要是逃过去呢?”

“这……”赵之仪抿嘴说道,“明天先查哪个!”

童玉锦回道:“到三位大人家做做!”

“坐完呢?”

童玉锦说道“如果怀疑对象是肖大人,那么这些银子多半被他运走了,如果是安通判,这些银子一定还东州城!”

夏琰问道:“这何这样肯定?”

童玉锦回道:“姓肖的会挥霍,银子必有去处,可是自律性很好的安大人就不行了,他一贵清贫,他拿到银子后一时之间还无法出门,必定藏在某处!”

赵之仪咂咂嘴:“想想还真是有道理……”

童玉锦说道:“有没有,查了就知道了!”

夜已经很深了,众人终于散去,各自回房间体息。

温秀秀隐在暗处看到他们一直到子夜才散去,眉头皱了皱,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她一大跳,她惊得抬起头,连忙掩饰自己的情绪,笑道:“夏候夫人,你还没睡呀!”

“你为不睡?”童玉锦冷冷的问了一句。

“我……我……”温秀秀捋了一下垂在面前的头妩媚一笑,“奴家被孩子吵了一天,出来透口气!”

“小心着凉!”

“多谢夫人关心。”

童玉锦笑笑没再说话,转身就走,夏琰站在门口等,等童玉锦走到身边,搀起她的手一起进了房间。

温秀秀看着他们十分恩爱的进了房间,朦胧的灯光下,这对相互依靠的背影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传说中的玉面郎君亦或黑面阎罗——夏琰,从于文庭的房间出来,一直到进自己的房间,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那孤傲仰立的身姿只对他自己的小妻子而俯。

温秀秀转头,凭栏仰望星空,深秋的星空美伦美奂,可这美丽是清冷的,冷得让人无法呼吸。

十年了,她从一个官小姐就成为京城乐坊的学徒,又从学徒变成醉云楼的头牌,一路苦苦挣扎而来,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吗?那个让她家破人亡的仇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却拿他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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