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大人简直要崩溃了,说好的一起上呢?这么不讲义气真的好么?
从来只在坑人的教主大人,终于也被人坑了一回,人生真是好凄惨!
那人已经坐起来了。
教主大人哪儿还敢在这儿傻站着?脚步一转,投胎一般地飞跑出去了!
他从没感觉自己的速度如此迅猛过,就像一只猎豹!也像一只飞鹰!他全身的肌肉都动了起来,双手双脚几乎晃出了虚影!
他跑跑跑!这才是他最真实的力量!
如果没被人揪住领子的话……
那人看着被自己提在半空、不停原地踏步的教主大人,喉咙里出了一声闷闷的低吼。
那吼声,并不算大,可如果是吼在人耳畔的话,与振聋聩也没什么区别了,字面上的振聋,字面上的聩……
教主大人只觉自己耳膜都要破了,可比耳膜破裂更恐怖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身后之人吓停跳了。
他挥舞着爪子,又难过又崩溃地说道:“你有欺负我有意思吗?是男人就把我放下来!咱俩单挑!你看我不揍得你落花流水!”
那人不知是不是听懂了教主大人的话,居然真的将他放了下来。
教主大人揉了揉心口,根本不敢回头看他,眼神闪了闪,从怀中了一把丹砂,狠狠地朝后一撒,撒完,也不管自己撒中没,拔腿就跑!
“谁要跟你单挑?哈哈哈哈哈!你傻呀!”
咚!
脚底一绊,栽进一坨牛粪了……
人生最悲哀的事,今晚全让教主大人碰见了。
教主大人的悲伤逆流成河,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
他惨兮兮地爬了起来,继续撒腿儿往前跑。
也是得亏那人受了重伤,没一下子将人压制住,否则以蒲城那一晚的状态,连乔薇与蒲城的城主都被他的内力压制得无法动弹,脆弱如教主大人,更不在话下了。
教主大人明显感到那人追了上来。
他开始疯狂地掏出身上的东西,一边掏,一边往后抛!
丹砂!毒蛊!痒痒蛊……几乎所有的蛊虫都抛了个遍,不知是没用还是没抛中。
看来得使绝招了!
教主大人自怀中掏出了一对离欢蛊,没错,又是一对搅基的小蛊蛊,事到如今,为躲避被追杀的厄运,他也只好牺牲一些色相了!
他拔掉瓶塞,朝后抛了一只。
上天保佑,一定要抛中,一定要抛中,一定要抛中……
身上的小蛊蛊有反应了!
他抛中了!
教主大人心头狂喜,停下脚步,扭头一看。
一头野猪追上来了……
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最终不负众望地追上大部队了,真不知是谁的功劳。
那人穷追不舍,就算受着重伤,无法施展出那晚一般强大的内力,可对付他们几个仍是绰绰有余。
几人哪儿敢与他硬拼?自是哪儿有路便往哪里逃了。
逃了一会儿,眼看着就要对方给追到了,这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座山脉,几人二话不说地逃上了第一个小山坡。
那人与他们仅仅数步之遥,只稍稍一用力,就能追到他们身边,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时,那人却莫名其妙地停下了步子。
众人站在山坡上,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是要憋什么大招吗?
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吗?
猜着猜着,众人的脸全都褪去了血色。
哪知那人却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时,身子僵了僵,随后一转身,快步跑掉了。
所有人:“……”
“哎?他怎么走了?”燕飞绝捏了一把冷汗问。
教主大人没好气地道:“是他主子在叫他呗!”
燕飞绝白了他一眼:“你听见有人叫他了?”
教主大人嘴角一抽。
这分明是没听见了。
乔薇也没听见,方才那鬼王就像是突然放弃了追杀他们似的,他为什么放弃?如果不是有人唤他,那会是因为什么?
“你们注意到他方才的……”
乔薇想说眼神,可事实上,他戴着头具,他们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睛,她只是凭着一股直觉,能够感受到他身上那一瞬所迸出来的气场,细细回想,竟像是……忌惮。
这里有什么让他忌惮的东西,所以他才果断逃走了。
能让一个鬼王忌惮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只是这么想一想,乔薇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余下数人,除教主大人之外,也全都回过味儿了。
他们究竟是逃进了什么地方,连他妈的鬼王都不敢闯?!
后背,凉飕飕的,似有阴风刮来,刮过四周的大树,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月牙儿隐入了云层,黑压压的云团滚了过来,天地间最后一丝光亮也没了,眼前,忽然一片漆黑,端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小白珠儿紧紧地抱住了彼此!
叮、咚、叮、咚……
身后出现了滴水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若在平时,以乔薇的耳力,不会听得如此的清晰,然而这一刻,她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她能感觉那个连鬼王都不敢招惹的东西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