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王并不知什么禁地不禁地的,见景云进去了,迈开步子也要过去,却被及时赶来的月华与婆婆抓住了。
婆婆说道:“少教主,前方是禁地,你不能进去!”
胤王蹙眉道:“为什么我不能进去?你说银湖岛是禁地,我不能上来,可我上来了,现在,你又说那里头才是禁地,我到底要不要信你?”
月华尊主叹道:“少教主,她没有撒谎,里头确实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
“为什么?”胤王追问。
月华尊主放开了胤王,望了望景云消失的方向,徐徐说道:“少教主来圣教时日尚浅,还不知这岛上其实关押着一个高手,这高手早在多年前便已突破鬼帝,可惜走火入魔,失了心智,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所有人靠近他,都会被他当做自己的敌人。”
胤王将信将疑道:“既然他这么厉害,又是怎么被关押起来的?”
月华瞥了胤王一眼,淡淡笑道:“这说来就话长了,当年为了制服他不知死了多少圣教的高手,却也没有杀了他,只是将他关押在地底,以圣教的阵法以及……”
“咳!”婆婆咳嗽了一声。
月华笑了笑,不做痕迹地说道:“这禁地的牢笼对他进行压制。”
直觉告诉胤王,月华的原话不是这样,他与婆婆都隐瞒了一件事,镇压鬼帝的除了阵法之外,还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而这东西并不是禁地的牢笼。
胤王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幽暗:“照你这么说来,那孩子跑进去岂不是必死无疑?”
月华红唇勾起,眸子里闪过快意:“原则上是的,当年鬼帝被镇压时受了重伤,可这几年鬼帝的伤势渐渐痊愈,禁地已经快要困不住他了。我记得前几日鬼帝就躁动了一次,可有记错,莲护法?”
婆婆没理他。
月华也不恼,毕竟此时他心情很好,活捉了那孩子能有利用的价值,但倘若捉不到,他还是他情愿他死了的好,眼下进了禁地,十有八九会成为鬼帝手下的亡魂,届时他倒要看看云珠那个女人究竟会不会难过!
慕王府的情况总算被稳住了,毒体并未袭击其余院子,只是追着云珠一行人,想来在出前,月华做了不少功课,让这些人记住了他们的气息,一部分毒体追到了小池塘处,可木桥没了,他们渡不了河,只能在岸边眼巴巴地看着了。
所有毒体都被绑了起来,一个个送到鬼王的屋子,鬼王嫌弃地吸着他们身上的毒气,这些最初级的毒气对一阶鬼王或许还有些微的作用,但这个顶着六阶的境界,打出七阶实力的鬼王来说,真是比烂菜叶子还烂菜叶子了。
海十三与燕飞绝的腰间挂着俩大尿壶,大摇大摆地在毒体中穿梭。
“到你了,你!进去!”
“下一个是你!”
“你!”
“你!”
“你!”
这边,三人卖力地善着后,另一边,傅雪烟现景云不见了。
她不过是去安顿了一下二师姐与姨母,回到房中,床上便只剩下小慕颜与望舒,她赶忙带着人去找,将院子里里外外翻了底朝天,仍是没能找到景云。
她去了池塘边,抓住乔薇的手:“……景云不见了!”
乔薇的斧头咚一声砸在了地上……
景云是在傅雪烟离开后不见的,而傅雪烟并未离开多久,所以他应当没有走远才是。
乔薇点了灯笼,让众人在院子四周找景云的脚印。
雪停了许久了,路面上有不少人走过的痕迹,一行人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才总算找到了景云的脚印,几人顺着脚印来到了一块看似没有任何异常的假山旁,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乔峥、乔薇与傅雪烟都找过来了,三人都是极为谨慎之人,看了脚印消失的地方,觉着不对劲,赶忙停下了步子。
傅雪烟祭出白绫,狠狠洞穿了地面,就听见一声闷响,一捧白雪落在了什么硬硬的地方。
傅雪烟定睛一看:“是一块活板,下面有地窖。”
傅雪烟跳下地窖,在里头寻了一阵,并未现景云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脚印是在这边消失的,说明他确实是来过这里,还极有可能踩在活板上掉了下去,以景云的小个子,掉下去了就不大可能爬上来了。
乔峥打着灯笼,四下瞧了瞧,古怪地问道:“难道是有什么武林高手,把景云给掳走了?”
这倒真像月华老贼的做派,一边派毒体吸引他们的火力,一边又悄悄潜入王府,掳走景云,若是景云落在月华老贼的手上……
乔薇的手捏得咯咯作响。
“等等。”地窖内的傅雪烟开口了,“这里有一条通道。”
傅雪烟顺着通道一路走到底,不多时,便走到了假山以北,五丈之外的一口枯井,她自枯井爬了上来,井底有网子,有起重的工具,而在井外,还额外现了几组新的脚印。
这脚印起先尚且容易辨认,可不一会儿便到了王府的青石板路面上,路面上并无积雪,线索中断了。
乔薇想了想,让金雕将三小只驮了过来。
三小只闻着鞋子的气味,找到了那几人去过的地方,一个是王府外,一个,是小厮居住的后罩房。
乔薇将两个小厮揪了出来。
两个小厮刚搬了那么重的箱子,累得够呛,倒床就睡了,哪知稀里糊涂地又被人给拎起来了。
二人正要火,一抬头,看见乔薇那双恨不得吃人的眼睛,喉头齐刷刷地哽住了。
乔薇冷冷地看向他们,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儿子在哪里?”
傅雪烟用夜罗话问道:“小卓玛的儿子在哪里?”
二人懵了,什么儿子?不知道,没看见啊!
傅雪烟面色冰冷地问道:“敢说半句谎话,把你们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二人扑通跪在了地上。
“我们真的没有看见小卓玛的儿子!”
“是啊,小姐,我们什么人都没看见!”
傅雪烟的匕落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没看见?那枯井里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半夜地溜出去了一趟,你们干什么去了?”
二人吓得够呛,却咬紧牙关,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