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大公子这一走就是一年,等他回来咱们府里是不是就该办喜事了?相府的小姐,到时全城不都得羡慕咱家?也就老爷您有这样的本事了!”柳暮烟满脸崇拜地看向吴家的家主吴淮。
吴淮四十出头,保养的极好,瞧着也就三十如许的样子,白皙面孔,与吴行云有些相似。他脸上闪过得意,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这都走一年了也不知道往家里送个信,太不懂事了。”言辞中对长子颇为不满。
“许是大公子太忙了吧?老爷您想,那可是相府的小姐,咱家虽然生意做得大,到底是商户,大公子可不得去讨相爷和宋家小姐的欢喜。”柳暮烟劝着,“不过妾身觉得大公子是个妥当人,肯定写了书信的,也许在夫人那里呢。”她不动声色地上着眼药。
果然,吴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哼一声道:“你就别为他找借口了,我看是那逆子眼里没我这个老子。”
顿了一下他又道:“翔云呢?”他问起自己的二儿子。
吴翔云乃是柳暮烟所出,提到这个儿子她自然一脸笑意,“老爷您不是让他跟着家里的管事们学打理生意吗?您忘啦?一早就出门了,这会还不知在哪间铺子呢?”
吴淮一拍额头道:“对,对,瞧我这记性!咳,人老了,记性也差喽!”他自嘲着。
柳暮烟一个娇媚的眼波斜过去,“老爷哪里老了?在妾身心里老爷仍是那个英俊挺拔的郎君,当年妾身一见到老爷,那心呀——”她抿嘴一笑垂下了头,娇羞不已的样子,露出一截莹白的脖子。
那风情勾得吴淮心里痒痒的,凑上前去,挑逗,“快说说你那心怎样?”眼底满是得意。当年他才成婚不久,有一次外出无意中撞见柳家姑娘的芳容,简直是惊为天人,不枉他费了一番心思娶进府。
和他端庄的大家闺秀夫人不同的是,他这爱妾的身上有一股子令男人沉迷的风情,即便是现在也让他欲罢不能啊!
想当初谁不羡慕他吴淮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啊!他吴淮就是最大的人生赢家。
“讨厌!老爷您明知道,明知道——还问!哎呦,羞死个人了!”柳暮烟娇嗔着埋怨,就想把脸扭向一边。
吴淮勾着她的下巴,哪会让她逃开,他含笑望着她,目光灼灼。柳暮烟更羞了,索性腰肢一扭,直接扑进吴淮的怀里,“老爷,您讨厌,讨厌啦!”粉拳不依地砸着。
吴淮哈哈大笑,大手一握就把柳暮烟的粉拳抓住了,微一用力就把他抱进了怀里。惹得柳暮烟娇呼不依,而吴淮又是一阵舒畅地大笑。
“老爷,妾身听说前天翔云被江管事骂了,是不是翔云太愚钝了惹了江管事不高兴?”柳暮烟轻咬贝齿,一脸担忧的样子。
吴淮嘴角含笑,“胡说,我吴淮的儿子能是愚钝的吗?好几个管事都夸翔云小小年纪便行事有章法,脑子又灵活,假以时日一定能独当一面。江管事骂他也是为了他好,严师才能出高徒,你万不可心疼了。”在教导儿子上头他还是很拎得清的。
哎,暮烟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这些年要不是他护着,还不知道得受多少委屈。
“那妾身就放心了,这样翔云以后就能帮大公子打理家业了,老爷您待妾身真好!”柳暮烟笑得一脸满足。
吴淮也看着她笑,心中动容,暮烟多善良多无私啊,要是换个人早闹着分家产了,哪会像暮烟似的让自己的儿子为嫡兄打理产业?偏夫人还成天说暮烟包藏祸心,哪找暮烟这么善良的女人去?他把她搂得更紧了,心里琢磨着翔云也是他的儿子,是他和暮烟的儿子,他肯定不能亏待了翔云的。
柳暮烟觉察到吴淮的心情变好,更加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嘴角微微勾起。
就在此时,柳暮烟院子的大门被猛地踢开,先进来的是几口黑漆漆的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