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加码(七)(2 / 2)

帝国再起 张维卿 2148 字 2022-12-10

柯宸枢此间谈及,如周全斌、蓝登等将也多有附和者。陈凯对此早已有所了解,胸中亦是早有成算:“那些新兵都是受过训练的,送到这里,就可以直接补充部队。各部的缺额要时时报上来。”

“末将等遵命。”

“李建捷、王起俸。”

“末将在!”

补充的事情说下来,陈凯又点了两个骑兵指挥官的名字。在场的众将都很清楚,去岁佛山一战,缴获了近三千匹战马,之前的江门以及随后的广州两战,作为联军中仅次于李定国的一部分,他们也分到了不少的战马、驮马和挽马。林林总总的加在一起,也有八千余匹。

这些马匹,其中有一部分是要运往福建的。福建那边虽说是一口气收复了一个省的地盘,但是那里本不产马,而清军也是大多选择不战而逃的,缴获少之又少。需要控扼那么大的一片区域,未来一段时间,那里临近浙江,也势必将会是清军重点打击的对象,急需更多的战马来扩充骑兵部队,也需要大量的挽马和驮马来增强部队的机动能力,才能更好的与清军周旋下去。

抛开这些,余下的还有近五千匹。这里面有战马,也有驮马和挽马,陈凯主张是将部分瘦弱不堪战的马匹替换下去,然后扩编骑兵部队以及各镇的斥候部队,大概也就所剩无几了。至于那些驮马和挽马,则是不便骑乘作战的,它们的归属无非是后勤而已。

“铁骑镇和骠骑镇的扩建任务进度几何?”

这两个镇,原本都是一个五百骑兵的营头编制,这一遭陈凯却要直接把他们扩充一倍的规模,达到千人的骑兵,加在一起就是两千人的纯骑兵部队。除此之外,再加上各镇的斥候部队,这支广东的大军也有了不可小觑的骑兵规模。哪怕,这样的规模在八旗军面前还是远远不够看的,但是对上这左近的绿营兵却已经不见得再有曾经那么大的劣势了。

扩军之事,这一点是陈凯最关注的的。此间问及,二人亦是谈及了一些关于骑兵的操练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人员。

“抚军,那些新兵也实在太笨了。更可笑的是,那些家伙入营前最多也就骑过驴子、驴子,还有的只是年少时当过放牛娃,这能和骑马一样吗?”

提到那些新近补充进去的士卒,李建捷就是浑身的怨气无处发泄,连带着王起俸也差不太多,无非是与陈凯的关系不及李建捷那么亲近,也不似李建捷那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惯了,但是附和却也是少不了的。

这里终究是南方,广东、福建,这样的省份,不产马,民间骑过马的也就少之又少。骑驴的、骑骡子的、乃至是骑过牛的都被视作为有过骑乘经验的被扔进了骑兵营里训练,这对于李建捷、王起俸这样的北方籍将领而言,在家乡时见的多了骑过马的,麾下也多有原本就干过骑兵或是骑过马的,对于这些全无经验的新卒自然是烦躁的不行。

“一样不一样,也没办法,反正也不指着他们立刻就形成战斗力,慢慢练着,不急。”

陈凯如是说来,李建捷和王起俸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他们早前不是没有提议过从降卒和俘虏中挑选出骑兵来补充部队,但是陈凯对这些货色总有着一份不信任,需要时间来抹平。而他们也不能保证这些降人会不会得了战马后找机会逃亡,未免宝贵的战马资源流失,他们也只能如此了。

不只是补充部队的问题,陈凯也打算将广东一战的降卒和反正清军全都运往福建去,让郑成功调教。并非是洁癖,比起把他们放在更加熟悉的广东,不如送到更加陌生的福建那里,或许也更好融入到明军之中。

这事情,事关重大,陈凯暂且还没有决定下来。不过,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也就可以有个结论了。

“近期,各镇还当以操练士卒、防御地方为要。其余的事情,等本官回来后在谈。”

广州城收复已有数月光景,从离开福建算起更是已经过去了半年,陈凯与郑成功之间倒是时时通信,但是无论是什么时代,书信总不及面对面的商谈要来得更有效。尤其是当下局势已然大变,纯粹指着一两个月一次的书信往来,很多事情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陈凯启程出发,先行去了李定国那里告辞,后者听闻陈凯是回南澳见郑成功,自然少不了要托陈凯给他的那位亲家带些礼物,捎句问候云云,另外也专门写了封书信交给陈凯帮忙带过去。

“必当幸不辱命。”

船从广州城南码头出发,顺着珠江的流向驶出,转道香港,随后便是一路向东。这些年下来,陈凯已经记不得他在这条航线上来往过多少次了,但是有一点却是很有意思的,那就是每一次花费的时间都不一样,短则十来日,多则一两个月,海上行舟无非如是。

这一遭,倒是有一点比从前要强上一些的了,那就是由于惠州府的收复,遭遇海盗的可能性会大幅度下降了——虽说郑氏集团这样的海盗祖宗会碰上海盗打劫说起来可能有些搞笑,但事实上海盗出了海,大多也就管不了其他的了,包括历史上的鸥汀寨在内,郑氏集团的舰船在航线上一样未必是绝对安全的,尤其是落了单的时候。

陈凯所乘的是一艘军舰,由另外几艘稍小一些的护航,旗帜飘扬,即便是有海盗见了也会连忙跑远了,因为他们很清楚那船上的人物是何等的不能招惹。

大摇大摆的往着南澳方向驶去,在经过了半个月的航行,舰队抵达南澳。这时已是四月,陈凯走出船舱,阳光、海风,似乎一如是当年初次上岛时那般。只是多年过去了,身份、地位,尤其是那心境,一如这所乘的海船一般,早已是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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