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公然搂抱着,院子里没有下人,因为挑选的使女还没有回来,而寻常男子是不能进后院的,于是他们才敢如此放肆。
听着前面传来越来越大的声响,杜妙如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她知道,刘稷所说的话,没有错。
这里是长安城,天子脚下,全大唐所有的权贵集中之地,就连安西万里之地的主人,都得乖乖地夹起尾巴,何况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戍主,可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给了她极大的信心,似乎真有什么事,也都不在话下。
李适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皇家教育本就严苛,更何况是在压抑和沉闷的太子府,从他三岁起,开蒙、进学,就注定了与玩耍之类的事物无缘,长到十一岁,孩童的天性早就茫然无存,他都甚至不知道,究竟存不存在过。
这个年纪,已经隐隐听到风声,有人在帮他相看,相看什么?自然就是女人了。
生母虽然只是个侍妾,但他的父亲还没有分府别住,因此得以在生母的抚养下长大,这也是为什么,历史上,在几十年之后,登基成为大唐皇帝的李适,所发布的第一道诏书,就是下令全国范围内访查早已失踪十年之久的生母沈氏。
放眼整个华夏历史,都是极为罕见的。
显然,母爱在这个孩子的心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哪怕为此弄得人人知晓,也在所不惜!
然而,这一刻,李适的心似乎一下子崩塌了,素来端庄美丽的母亲,赤条条地被人压在榻上,脸上的表情很明显不是欢娱,可他没办法冲进去保护,因为做这件事的是自己的父亲!
沈未晞急得连连摆手,让他赶紧走,虽然身子大部分被夫君挡住,可那种羞人的姿态,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好不容易儿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她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弄疼你了?”
她的动作,让毫无所觉的李俶清醒过来,从那具动人的躯体上爬起身,随口问了一句。
“妾无事,只怕殿下未能尽兴。”
沈未晞忍着不适,上前为他穿戴衣衫。
“嗯,你歇着吧。”男子穿好衣衫,扔下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沈未晞默默地爬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不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也不是对方的轻视,而是儿子的感受。
做为太子的长孙,李适在生下来还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晋爵奉节郡王,然而父亲都没有别居,他也只能在这个小院,分到一间独立的屋子,与母亲的居所,隔了两个院门。
从那里跑回来,十一岁的少年脸上说不清是气愤还是羞愧,红成了一片,让屋里服侍他的贴身侍女如鸢担心不已,害怕他又是病情复发,赶紧上前扶住,低声劝道。
“殿下,可是娘子不在,那多半是被阿郎召去了,咱们晚点再去请安,瞧这一头的汗,让婢子服侍你躺下吧,可好?”
如鸢是他生母从江南带来的老人,早已过了双十年华,只是养尊处优,依然有着江南女子的温婉灵秀,平日里是他最为依赖的,可此时,却有着说不出的戾气。
“啊。”
李适突然间大力拖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入了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猛地将她推到了床上。
“殿......殿下,你要做什么?”相处这么多年,如鸢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狂暴的一面,不由得愣住了。
“闭嘴!”
李适的眼前晃动着刚才的所见,他将如鸢的身体翻转过来,一把拉下亵裤,露出一片雪白。
就在女子以为他是少年生欲,想要一尝云雨滋味时,臀部传来一阵疼痛,不明所以之下,她只能咬着牙忍住。
“贱人!”
李适一下一下地打上去,直到手掌发红,看着被他打得红肿不堪女子身躯,他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失声痛哭。
如鸢似乎猜到了什么,反身将少年搂在怀里,轻轻地抚着他的头,任他渲泄着自己的情感,在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