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一脸的遗憾,因为新东主刘稷的份量,还不足以在这种顶尖力量的对撞当中,起到什么作用,他这个谋士,自然也就是身在局外,只能是白操心了。
没想到,接下来刘谡的一句话,让他一下子愣住了。
“裴徽是我杀的。”
刘稷好整以瑕地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将一串征子提走,留下一片空白。
宣阳坊杨府,杨国忠也与亲信们在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他的表情与严庄一模一样,充满了遗憾。
“一通忙活,老向熬了一夜,把事情做得死死得,铁证如山的案子,就这么轻飘飘地打发了,张清算什么,张氏又算什么,李亨没有伤到分毫,连兼的差使都还担着,真是让人丧气。”
鲜于向摇摇头:“白忙活也就罢了,至尊的态度,令人寻味啊,还有虢国夫人,原以为她进宫,是帮着咱们去寻太子的晦气,可没曾想,连延光郡主都保下了,这才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能有什么,天子压着她,不得向太子寻仇呗。”
杨国忠根本不信,杨玉瑶会对亲子的死无动于衷,只能向这上面猜测,鲜于向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只有身为局外人的他们才看得清,杨氏姐妹向着谁,还真是说不清楚,其中也包括了这位与他有染的虢国夫人。
“颜真卿的处置下来没有?”
“下来了,出外任平原郡司马。”中书舍人窦华消息灵通,出口答道。
“把这个碍眼的赶出京,也算不无小获。”侍御史郑昂接口道。
“一个青衫小吏算得什么,太子属官那么多,敢冒出头来的,都给某家打下去,某倒要看看,还有谁敢为他张目。”
事情不顺,杨国忠一脸的戾气,原以为这件事情,能打太子一个措手不及,没曾想,最终竟然不了了之,他哪还有好脸色。
“大夫不可。”鲜于向开口劝阻道:“至尊意思很明确了,这一次就是要保下太子,大夫之前的所为,可以说是为了虢国夫人出气,若再是不依不饶,就成了意图针对,不要忘了,之前天子可是打过招呼的,某劝大夫一句,不要着急,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一步。”
“怎么说?”
“咱们的供词,至尊照单全收,哪怕是明显的错漏,这说明什么,他对太子是有不满的,只是这种不满还不曾成为拿下的理由,十多年了,太子战战兢兢,却在天子心目中留下了一个形象,那就是习惯,至尊还没有想到,一个代替他,能将朝局平衡,更能保全杨氏一族的人选。”
鲜于向的分析,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点头,可问题在于,这个人选,也确实很难找,杨国忠见他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老向,莫卖关子。”
鲜于向嘿嘿一笑,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的字眼。
“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