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朝的时候就有护官符,那么京城长安,杨氏五门是最不能惹的,哪怕是在李林甫独相的时代,也远远超过了王公贵胄、高门显族,甚至是亲王公主。
五色旗就是杨氏五门的标志,而这里头,又以一身赤红的虢国夫人府为最,看着一脸不屑、盛气凌人的明艳女子,鲜于向隐隐有个感觉,今天的事情不简单,对方来得实在太巧了,似乎专门为了此事。
这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因为他很了解这个女人,不是出了天大的事,怎么可能在这种天气亲自出门,这个猜测更加让他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别院里一定有问题!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劳动杨氏五门一齐前来坐镇?鲜于向满脸堆笑迎上前去。
“不知道国夫人驾到,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杨玉瑶冷眼瞥了他一眼,神色不变地说道:“鲜于仲通,阿钊让你来搜检我的地方?”
鲜于向马上叫起了撞天屈:“国夫人误会了,某家接到消息,说有贼人潜入了别院中,某家怕他们会对国夫人不利,忙不迭地赶来,只是为了尽一份心,哪知道下面的人不晓事,与你的人起了冲突,某家与王大将军一直在劝说,夫人既然到了,那就好,是不是请贵府的人行个方便,让咱们先细细地过一遍,以策万全?”
“贼人?什么样的贼人,劳动你亲自出马,还加上一个什么大将军?”
“夫人不知么?”鲜于向故作惊异地说道:“就是昨日里在坊中行刺的刺客啊,若不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让天子大怒,咱们又岂会小题大作,碍了几位夫人的游兴。”
杨玉瑶柳眉一挑,正待反驳,一个冷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如同寒月里的冰雪,扑面而来。
“三娘,什么人围在这里,连门都进不得?”
身着一袭明黄大装的韩国夫人杨玉瑾站到她的身旁,看都没看面前的那些人。
“三娘,他们这是做什么?”
秦国夫人杨玉珠从头到脚一身柳绿色,手执一把团扇,来到另一边掩着小嘴说了一句。
而身着靛色长衫的杨铦与杨锜两个族兄一言不发地站在三姐妹身后,冷冷地打量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差役与军士。
他们带来的豪奴,为数不过数百,却毫不示弱地与之对峙,甚至步步将对方逼开,别院里的老管事,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仆倒在杨玉瑶的脚下,扯着嗓子哭叫道。
“夫人啊,你们可算来了,再晚一步,小的们就无缘再侍候夫人了。”
杨玉瑶微微一皱眉:“谁打了你,一个一个给我找出来。”
那种情形之下,哪里分得清楚,管事的十分知机,爬起身便朝鲜于向的手下跑去。
“他,还有他,还有这人,还有......”
被他指到的,全都是方才动过手的,几乎包括了鲜于向所有的手下,眼见着那些豪奴们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差役们无不是面面相觑,只能巴巴地望着自家的长官,鲜于向没想到她说翻脸就翻脸,不得不低头轻声解释道。
“夫人,好歹看着大夫的面子,莫要......”
杨玉瑶恍若未觉地吐了一句:“你们还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