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写家规百遍?”吴思琪诧异的看着耿老夫人,这是什么惩罚?正常情况下而言,有这种惩罚都是家境非常不一般的人家,家中有子弟犯了错,最重要的不是打一顿骂一顿,而是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罚抄家规,让他在罚抄的过程中找出自己的错误,这也是常见的责罚方式了。但姚黄再怎么也就是个下人,犯了错,打也好骂也罢,或者干脆提脚卖了都很正常。抄家规?姚黄哪来的资格接受这样的惩罚?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耿老夫人一声冷笑,道:“据说这吴恩熙几位聪慧也极为自负,笃定自己一定能将吴家展成为世家大族,她自己博览众书,她身边的管事丫鬟也个个能读会写,吴家的家规更是个个都牢记在心的。我想她一定不知道家规是给主子们定的,给下人的,可算不得家规。”
“这位少东家,有颗不寻常的心!”吴思琪无言了,不过也终于明白了那姚黄为何会带了一股不适宜的傲然了,少东家身边的大丫鬟,能读会写,还跟着少东家见识了不少好东西,能不觉得自己不同凡响吗?至于说想当然的以为别人察觉不了,就一脸的轻蔑看不起那就更好解释了——平素被吴恩熙惯得面上规矩不错,但骨子里却早就没了尊卑,自然也不觉得蔑视一下别人是什么大事了。要是旁人现挑刺,她或许还能聪明的认个错,把事情先接过去再说,偏偏那个人是自己,是和孟骏翔有婚约,即将嫁给他的人,哪能低头?然后,事情就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不可控。
“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吴恩熙明明在京城,万宝阁开业的时候却不露面吗?”耿老夫人问了一句,不等吴思琪回答,便道:“不是她不重视万宝阁的开业,而是她觉得自己那日若是露了面,以万宝阁的东家和受邀前来的宾客见了面,那么以后在和人交际往来的时候就会低一头……一个商户女子却想着与官家姑娘平起平坐,这心可不小啊!”
“想必她对孟骏翔的心思更不小!”吴思琪微微一笑,她是孟骏翔未过门的妻子,而吴恩熙呢?她一个商户女子,能够被孟骏翔纳进门为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若那样能令她满意吗?显然不能,若不然,姚黄也好,牡丹也罢,就不会对自己是那般态度了。显然,她想的是将自己挤到一边,取而代之。
“确实不小!”耿老夫人点点头,道:“昨天,她便非常小心的让人将前天你和万宝阁起矛盾的事情散播出去,重点是你如何的骄横,又是如何的得理不饶人,后面或许还有更多……她一定以为,坏了你的名声她就有机会了。”
“您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吧!”吴思琪了然,而后又笑着道:“万宝阁初来乍到,就算手上有些银钱,能找到得用的人,但想掀起波澜却还是挺难的。老夫人,让人帮她一把呗!”
“你是想……”耿老夫人眼睛一亮,是想借此机会摆脱这门亲事吗?但很快眼神却又一黯,这门亲事黄了,再找一门好亲事就更难了,不过……她眼神再变,大不了豁出去这张老脸,给她求一门好亲事回来!这孩子是个聪慧且知道进退的,就算是强求的亲事,就算刚成亲的时候过得艰难些,也一定能咬着牙把日子过好。
“您想到哪里去了?”吴思琪嗔了一声,又笑道:“我不过是想看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闹得人尽皆知,却又爆出这位少东家和孟骏翔早有纠葛的时候,这位少东家能不能挺得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