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间接害死女儿的辅国公老夫人,冯老夫人更恨的是辅国公父子二人。长女在邕州长大,嫁与尚是太子的今上才两年多,先帝就驾崩,随着今上登基她也水涨船高成了皇后,一直待在深宫,不知道辅国公夫人薛氏薛氏那侄女对谢伯宇情根深种,非卿不嫁的心思倒也正常,但辅国公父子却不可能不知道。
他们看不上薛氏那侄女,千里迢迢到邕州来求娶自家小五儿心思本就不纯善,小五儿进门之后没有护着小五儿也就罢了,连提醒小五儿和她身边的人警惕那一对姑侄都不曾,若不是这样,小五儿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遭了毒手?长女又怎么会因为对小五儿深感内疚,郁闷于心,没多久也出了事?
“你也别气了,我们如今最要紧的是把阿昱给教好了,别的都不重要!”绥宁侯心里也一样恨极了辅国公父子,而他想得比冯老夫人更多,他冷笑道:“阿昱是长子,只要阿昱成器,我就不信他们敢把属于阿昱的一切给了别人!”
冯老夫人点点头,绥宁侯又道:“阿昱从小没有长在我们身边,和我们颇为生分,也不敢下狠心好好地磨练他,现在好了,他总算是想明白了,不用担心这孩子受不了苦,闹着要回京城,也可以好好地磨练磨练他了。”
冯老夫人点点头,想了想,道:“十五还留在阿昱身边,十六就换了吧,阿昱如今想开了,也没有必要留一个对他并无敬畏之心,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敢躲在一旁听的人了。我不想以后让阿昱现他的存在,又和我们生分起来!”
“好,明天我就把十六换了!”绥宁侯点点头,冯老夫人顾虑的是对的,之前安排这么一个人暗中盯着,是对谢昱不放心,而如今,是时候把人撤走了。
微微顿了顿,绥宁侯又道:“老大家的是不是在给玖驰张罗婚事?”
“最近是在相看!”冯老夫人点点头,林玖驰是长子林易郅第三子,今年十八,林家儿郎多是十八九岁才定亲,二十一二才成亲,比寻常人家稍晚些。她笑着道:“老大家的看了很多人家都不大满意,还与我商量,说要不然给小九儿去封信,让她看看京城能不能找到不嫌邕州偏远荒凉,有不错的闺秀,我还没答应她。”
“玖驰的婚事暂时放一放,过得两年再说!”绥宁侯想了想,道:“你和老大家的说,这是我的意思,就说我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但需要等上两年。”
“你的意思是……”冯老夫人与他夫妻四十余年,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绥宁侯点点头,道:“只是这件事情还得等一等,等这姑娘把自家的事情理顺了,有心思谈婚论嫁,那个时候,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亲自向那倔老婆子开口就是!”
“行,我听你的!”冯老夫人点点头,却又叹息一声,道:“只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玖驰这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