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尴尬一笑:“也许是因为白岩城有个神族小王子,之前那件事的恶劣影响不比邪兽人好多少,可能利休斯大人的心思最近不在我们这边吧……”
莱伯特公爵气得跳脚:“这帮见鬼的老骗子,只会用信仰借口糊弄糊涂蛋,一群就知道舔神族臭脚的老神棍!什么神权高于王权,施舍一点修炼资源很了不起啊!狗屁真神照顾过凡人几回,在他们眼里你算个屁啊,还不是一群替神族卖命的破抹布!”
“来人,抄家伙,弓弩火枪的队伍精锐都叫上,3天之内把青铜镇给我搞回来!要是他阳光教会不管事,只顾着讨好那白岩城的白毛小子,这件事我也给他记上,要是他不顾青盔城人民的安危投靠别家的领主,甚至想弄走我,到时候也给我换个能配合的人来管理城镇!”
“是!”
保护不了人民,有的时候是实在没办法,战争不是无死无伤的完全平衡游戏,死伤、崩溃、士气、忠诚,每一种取舍都因人而异,对自家儿子再怎么感情寡淡,那也比陌生人强得多。
可不管上界如何强大,下界永远是提供新鲜血液的根基,土地就是平凡种族休养生息的根本,领土权绝对不容侵犯,这都是写在法令定制的前提条件上的。
要是守不住领地,或者被人抢了地盘还无动于衷,对于领主来说那便等于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莱伯特公爵扩张的算盘没打出来,更不可能放任邪兽人来抢他的地盘。
……
和往年的冬天一样,青铜镇落了大雪,卡特尔曾经在这里度过了几次愉快的冬猎,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以为的骑士荣誉与信仰意志在这帮邪兽人的眼里没有半点用处,他们的阵形与呼喝没有威慑到对手,但邪兽人的狂吼却让有些人被吓破了胆。
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前些日子一起喝酒享乐的护卫,那些听过的声音和看过的脸,转眼之间就在惨叫声中成了一坨被树干戳得看不出人形的鲜红浆糊。
实际参战人数不多,50名经受过训练的战士和下级骑士来对付100多名邪兽人。
可50人的队伍一旦拉开战线开始交火时,场面的混乱超出了卡特尔的预料,大量的投掷物和焚烧物阻挡视野,挥舞速度急快的原始钝器让他的脑子没时间安排站位和突破,甚至和战友喊话的时间也没有几句,每个人都绷紧神经自顾不暇。
当他对自己喜好功劳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之时,除了眼前和周身5米不到范围,他混乱得不知道别人发生了什么,只顾着拼命的攻击和躲闪,但打了一阵子之后他却绝望的发现——对于体型厚实的邪兽人想要实施一击必杀,一般的劈砍只能致伤致残,无法迅速致死。
受伤发狂的邪兽人,连自己的同伴都打,往常看来体格健壮的战士在他们面前变得极为脆弱,就算拿着盾也不敢轻易硬挡对方的重击。
这群该死的灰皮疯子,就算一剑捅穿他们的心脏,他们都要挣扎着干掉自己的一名手下!
卡特尔被领头的邪兽人发现了身份与装束的区别,于是他在被一树干轰到头盔后只是暂时眩晕过去,等到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完全站不起来,膝盖被砸得严重损伤,若不是那件护膝是他常穿的那种,他甚至还以为那是别人的双腿,他只是被战友的尸体压住了而已。
战斗的结果,卡特尔没法清点,他觉得自己这边已经全军覆没了,邪兽人虽然也死伤30多名,但很多其实是他们自己发狂造成的互相伤害。
毕竟,几十名邪兽人同时想要打倒一名人类的时候,从空间环境上来说,他们没有长枪列阵发起环形突刺,他们的体型也不支持这种奇葩的近战围攻。
卡特尔的腰带下还藏有一支配枪,那些愚蠢的邪兽人虽然夺走了他的剑和盾,却没有认出那把花里胡哨的小短枪,他们甚至拿着缴获的火枪做实验来学习使用,结果不小心射到一名同伴的眼睛,后者立即死于恶劣的枪械走火。
但是,邪兽人并不祭奠他们的同伴,那名倒霉蛋被扒光衣服钱财之后就随便扔进了尸体堆,他们依然狂欢着咆哮着,他们对同族的弱者丝毫没有怜悯,像是一群不能交流的疯子,陷入极端的种族狂热无法自拔。
要自杀吗?卡特尔的这把配枪本是准备献给一名美丽动人的女人的,对于人类脆弱的皮肤与身体来说它或许非常致命,但对邪兽人来说,只要没打中要害,弄伤他们只会激发他们的凶性,让他们陷入敌我不分的狂乱厮杀之中。
要自杀吗?卡特尔颤抖的摸到了那把配枪,枪里没有弹药,但他身上还藏有一些。
“该死的混蛋,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