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城外,城墙与旷野之间,一群服用过体温药剂的作战人员已开始行动,他们将在大队长与小队长的指挥下分批投入入侵区域,将危害白岩城的邪兽人处理完毕。
杀死一名敌人,活着回到家里,这是从新兵蜕变为老兵的必需过程,也是所有道路上最困难的一步,愿意背锅并且承担责任,这是许多人都需要好好掂量的事。
无论成败,所有战损阵亡统计,指挥官永远脱不了关系。
凯西从城堡出来的时候觉得压力很大,但当他走出城镇,看见邪兽人霸占白岩城人民的土地与资源,原始而野蛮的抢夺他们的劳动成果时,他明白没有时间去推卸责任,不管怎么说,最终要有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要为这件事承担任何意义上的代价。
“这没什么好怕的,就和兽害一样,如果我们不消灭邪兽人,我们就无法生存,如果你们真的想接受册封往上爬,总有一天你们要接受这种事实——就像我现在这样,我要尽可能的保证任务完成,并且尽力让每1名参与者都活着回去,这样我才有晋升的希望。”
凯西的话说得很直白,几支小队的人也都听得很懂。
马可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很明白:如果不希望在每一任领主离开时,自己总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原地,那么他们必须证明自己够格。
凯西点名完毕,开始讲解详细作战内容:“作战和打猎相似,但又有所不同,作战是需要续航和补给的,如果我们频繁回到城镇,补给线上的人力消耗就会非常巨大,但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后勤支援,所以我们必须自己来分配处理好。”
“这是一批殿下改良过的蛮牛药剂,每小队可以分到3瓶,我们统计过实力数据与身体潜力,根据你们的体重与身体承受能力,每一瓶药剂的剂量都限定在安全范围内……”
短暂的战术介绍完毕,其实很简单:各小队分头袭击邪兽人的头目,利用邪兽人相对薄弱的理智与狂性,以“风筝战术”不断拉扯并制造破绽,最后消灭关键目标,让邪兽人陷入失去头领的混乱阶段,避免他们集中起来造成巨大的破坏力。
战术简单,执行却不轻松,一旦风筝失败或者被邪兽人突进到近身范围,没有大部队和上百人的人力强力支撑,这种战术极大概率会导致小队成员团灭,任务失败,总指挥背锅。
所以,凯西让其余4支小队做实际执行,由他率领2支小队来进行战线支援,争取将风险控制在限定范围内,让少数有实力的战士去追着一大群邪兽人砍也确实不现实。
“开始了!”
吹响号角,把邪兽人的来源与实力问题全都抛在脑后,白岩城的反击作战开始。
一群邪兽人散布在农田里挖掘粮食与蔬菜,和人类一样,他们也是杂食动物,和人类一样,指派属下做事的头领,不一定要亲自下地去做那些又苦又累的麻烦工作。
“头儿,为什么我们逃了出来以后,还是要做奴隶才做的工作?”
“闭嘴,你只要想办法消灭那些人类,吃得更多,变得像我一样强大,那么你也可以脱离奴隶的工作。”
一支小队伍屏住呼吸,利用灰白色的简陋布料作为伪装掩饰,用蒙面防止呼吸暴露,小心翼翼的从树林深处靠近邪兽人,并且很快确认了头目的存在。
邪兽人确实是冰霜血脉的后裔,不爱穿衣服的野蛮习俗并没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身体伤害,反而让他们的肤色容易与雪景融为一体,成为一种天然的保护效果。
接下来有2种办法,第1是吃下蛮牛药剂,派一部分人去并创造突袭机会,第2是直接尝试斩首刺杀,利用蛮牛药剂的体力续航赢得拉扯与逃跑机会,第3便是祈祷邪兽人够蠢,会被鞭炮吓到从而造成机会。
马可身为小队长,他明白这种行动充满巨大的风险,所以在作战行动开始以后,他和所有人确认过战术与人员安排,将命令的严肃性执行到他能承受的最高程度。
“这样,我绕到田埂后背去设法突袭,你们根据邪兽人的反应决定是集中火力试图斩杀,还是配合我吸引注意力,让我有机会给头领造成致命伤害,如果他们临时改变行动,你们见机行事。”
马可说完就上了,当好处和责任落到他身上,他又选择全部都要的时候,这件事便没有回头路可走。
潜行,接近,没有花哨的技巧与酷炫的特效,灰白的披风接近雪地的色彩,马可迅速绕路摸到邪兽人头目背后大约10米的位置,宛如一处半埋在雪地里的青菜,仔细观察着邪兽人的动作。
致命伤,无外乎心脏大脑和重要的血管,但想要让对方瞬间失去行动能力来换取安全,马可不得不想办法攻击对方的头部,或者卑鄙的袭击一些私人部位,换取更多先手机会。
但是,气氛很尴尬的是,马可吞下蛮牛药剂一步步靠近,摸出匕首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却是还没有来得及下手,一名队员紧张的枪械走火暴露位置,让他差点当场傻掉。
“是人类,干掉他们!”邪兽人头目看见枪口火焰便立即下令,许多邪兽人从菜地里抬起头来,顿时冲小队而去,虽然他们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胜在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