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丁泰隆,是南王欧阳喜的岳父吧,真是愚不可及!”这是韩灼儒的心声。
“南王也想更进一步?”这是东王的疑惑。
旅寿则咬牙切齿,昏君再不济,也是他的外甥。他正要发作,欧阳广突然说道:“既然赈灾的事,大家不同意朕自己出钱,那朕就下旨,文武百官合力众筹,大家都出一份钱吧,这总于礼相合了吧!丁大人言之有理,朕念你忧国心切,那你就多出一份钱,显得心诚!”
文武百官一听,无不倒吸一口冷气,皇帝今天可真是厉害,顺坡下驴,随随便便就把这笔花销给分摊了。做不做是一回事,但这麻烦毕竟是被朝臣们领受了。众人立刻对丁泰隆怒目相视。
丁泰隆也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有如此一招,心头悔恨不已。
欧阳广不给众人思索的时间,紧跟着抛出下一个议题:天山祭祖。
这是一件大事,牵涉颇多,难免劳民伤财,欧阳广做好了准备,要唇枪舌战一番来说服大臣。不是他有多孝顺,非要满足桦太后的意思,实在是他有自己的打算:无量观里七十多个道士和江湖人士一定人脉极广,欧阳广不想杀他们,只想把他们变成钱,但若不能将他们带出京城,钱财是不会自己飞来的。
大殿再一次安静。
然而,出乎欧阳广意料的却是,没有一个大臣反对。几乎就在同时,所有的人,就像是演练过一般,起身山呼万岁,认为昏君此举顺天应命,乃是英明之措。
“陛下祭天,心念苍生,天下之福!”
“君权天授,祭天祭祖,理所应当!”
“陛下英明,早该如此,臣等一定事必躬亲,确保祭天顺利无误。”
十年来,文武百官第一次如此同心同德。
欧阳广‘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心里却骂道:“看来大家都想推翻这昏君啦,祭天必有大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朝廷上下开始紧锣密鼓的准备,群臣合力,摆出了一副要让昏君尽快完成祭天的态势。
欧阳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却无所畏惧。朝廷中没人知道他的身边有一个百花真君,想要陷害他,现在可没那么容易。
欧阳广自此每天都召见户部尚书,一来是加紧将户部的金子收归己有,二来也是要深入了解大煌王朝的动向,为将来复兴做足准备。
午膳后,欧阳广便带着金砖进入书房,把所有内侍赶走,只让皇甫娇来陪侍。
皇甫娇生得娇艳,但出身不高,利益牵连较少,正是最好的掩护。外人都以为昏君是要白日做那荒唐事,除了在暗地嘲笑他以外,并无额外的怀疑。
皇甫娇提心吊胆,生怕自己行差就错,得罪了昏君,最后给全家带去灾难。但是,昏君虽然每天带着自己进入书房,却是秋毫不犯,让她一人端着茶杯在龙案前端坐,胡乱打发时间。昏君自己则钻进书房内的密室,一待就是两个时辰,通常要在晚膳前才会现身出来。有时候神色凝重,有时候欢快轻松,让人捉摸不透。
“这昏君百炼金还真是神奇,可惜也是花费不菲啊!”欧阳广叹口气,看了看掌心中只有黄豆大小的精金元气,又是爱惜,又是感慨。
五百斤重的金砖,经过一个月的攒炼,只剩下这么一点,任谁都会惜如珍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