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玉垂头丧气地骑着马往回走,身后跟着趾高气昂的欧阳广。
欧阳广制服了驼玉,却未杀他。
十里外的大钺边城,还要驼玉邀请来的周围十国的国王。他原本的计划是逼迫欧阳广就范,然后带着他在边城会盟,当着众人之面一举奠定自己的王途霸业。
谁曾想,欧阳广找了一个比三仙门更大的靠山,一举粉碎了驼玉的痴心妄想。
驼臣被他师叔强迫着跪倒求饶的场景深深地刺激了驼玉。他的心胸没有那么宽广,不仅害怕,而且更加愤恨。
驼臣离开三仙门已经数月未归,不知道混元天意门的龙长钺闯入三仙门谈判的事,当众出丑,不由得迁怒驼玉。
驼玉知道,自己在三仙门的支持也几乎断了。驼臣会继续支持驼家皇朝,但未必是自己这一任皇帝。
整个大钺的军队都陷入了沉闷。
与之对应的,被解救的大煌百姓无不欢天喜地,扬眉吐气:他们在边境遭受的屈辱,都被欧阳广抹平了。大钺皇帝被迫承认过失,承诺赔偿。这是千年来,大煌子民都不曾享受过的骄傲。
很快,大军进入茂城范围。
此处,十国的国王都等着欣赏大戏。他们多是大钺的盟友,想看大煌的昏君的笑话。更重要的是,驼玉曾经应承,要与众人分享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皇甫娇。
皇甫娇的名声比昏君的名声还要传播得快,还要传播得远,这也是欧阳广始料未及的。
两支大军一前一后,开始在茂城外扎营。两个皇帝在两支卫兵的护送下,进入城中。
城内中心的高台上,诸位君王立刻开始指指点点,各种讪笑打趣此起彼伏,因为皇甫娇就跟在欧阳广的身边,竟也在骑马,脸上更似有泪痕。
大钺处在大煌东南草原,民风彪悍。大片的草原更是适合骑射,欧阳广兴致高昂,突发奇想拉着皇甫娇一起骑行过来。皇甫娇与韩凤不同,骑术不精,有些紧张,加上被风一吹,所以难免滴泪,却被人误会了。
“啧啧,那就是皇甫娇?果然千娇百媚啊。驼兄好福气……”
“这美人,梨花带雨更添娇媚……”另外一个矮胖的国王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又说了几句不三不四的疯话。
“以后那欧阳广的大煌就由得咱们驰骋纵横啦。诸位,还等什么,上去快活啊!”雅漾国的国王白麦杰,年纪与驼玉相仿,平素交情又深厚,吃喝玩乐在一处,所以有恃无恐,早已经按捺不住。“看我怎么羞辱欧阳广那厮!”
说完这句,他咚咚咚地,就下了观望台,翻身上马,二话不说,朝着昏君冲了过去。
转眼靠近队伍,白麦杰毫无悬念地被慕容疾拦了下来。
“大胆,本王乃是驼玉陛下的生死之交,谁敢拦我?”
“退下!”慕容疾话不多。“冒犯我家陛下,格杀勿论。”
白麦杰大笑。“败军之将、阶下之囚还敢嚣张?”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驼玉,就见驼玉在挤眉弄眼。
驼玉是在暗示他不要造次,但白麦杰却先入为主,认为驼玉是胜利的一方,是在故意给自己使眼色,要自己好好给欧阳广一点下马威。
驼玉性子顽劣,类似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所以白麦杰不疑有他,领悟错了。他为了展示自己的机敏,根本不给驼玉继续提醒的机会,从马背上站起来,扬鞭朝欧阳广打了过去。“娘的,装什么装?把皇甫娇给老子交出来……”
话音未落,他早被慕容疾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你……你敢打我……驼玉,这是怎么回事?”
驼玉一脸土灰色,尴尬不已,垂头不语。
慕容疾大笑。“驼玉才是阶下囚,我大煌陛下宽宏大量饶他不死罢了,你敢在这里狐假虎威?还不滚开?”
再看周围,大煌禁军各个趾高气昂,白麦杰幡然醒悟,立刻跪倒求饶,竟然当着驼玉的面开始指责他的不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十足的小人。
驼玉气得头晕目眩,几乎跌倒。
观礼台上的诸人也发现了异常,急忙收敛,噤若寒蝉。
大家终于明白,大获全胜的是大煌的昏君欧阳广。
酒宴上,不久前还口出狂言的各路君主各个摆出阿谀奉承的表情,跟前跟后地给欧阳广敬酒。
欧阳广带着大军前来,除了平定边乱,震慑地方势力外,也是想缔结一个盟约,让这些国家与大煌通商,以使得大煌的税钱能持续上扬。
眼见这些小人见风使舵,欧阳广灵机一动,准备‘敲诈'一番这些墙头草。“弄个几万黄金,也够我筑基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