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再说。”白焰打断他的话,然后不由分说就将安岚打横抱起,白园的角门已经开了,香殿的侍女提着灯笼出来鱼贯而出,个个小心翼翼。景府那边则没有丝毫动静,静悄悄的,似乎没人知道一墙之隔的这边生了什么事。
入了园子,进了寝屋,白焰将她放到软榻上,将熏笼放到她身侧让她倚着,然后去将香炉里的香换了主安神的夜无思。
侍女将汤婆子放到她脚下,替她脱了斗篷,捧上热水和棉巾,伺候她敷了脸,洗了手,再给她盖上柔软的羊绒毯,然后才轻轻退了出去,一切都做得井然有序,无声无息。
安岚微微抬起眼,看向鹿源,再又看了看蓝靛。蓝靛在进白园之前,已从那几名殿侍那了解到今夜生了什么事,故此时脸色略显凝重。
鹿源往前两步,不顾尊卑之别,仔细打量着安岚,迟疑地开口:“先生,伤得重吗?”
白焰盖上香炉,往他这看了一眼,安岚问:“你不是在山庄那边,为何会知道今晚生了什么事?”
鹿源张了张口,震惊于安岚真的受伤了,也自责于自己来得晚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蓝靛在同鹿源赶回来的路上,从鹿源口中大致听说了他从胡巴口中问出的事,故开口道:“先生,川连让您饲养的那只香蛊,其实是……南疆香谷的一种种蛊之法,而且较一般的种蛊更为神秘阴毒。”
“什么?”安岚一时没听明白,加上眉心那一直在隐隐作痛,并时不时有一股尖锐的痛感在撕裂她的神经,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手紧紧抓着羊绒毯,咬着牙,脸色苍白。
鹿源心里一急,就要过去,白焰却已先一步坐到她身边,将她揽过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轻轻安抚。片刻后才抬起眼,看向鹿源:“你的意思是,川连将那只香蛊种在安先生身上了?”
鹿源不得不收住脚,眼睛一直看着安岚,两手不自觉握紧:“不是,种蛊只能用在一般人身上,先生是大香师,香境是依先生的神魂而生。川连让先生以香境饲养香蛊,其目的是为在香蛊和先生之间生出一种联系,一种比血缘关系还要牢靠,还要难以斩断的联系!”
蓝靛神色凝重,连呼吸都重了些许。白焰却是眉头都不见动一下,在安岚胳膊上轻轻安抚的动作亦平稳如常:“此等联系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鹿源道:“香蛊有危险时,先生会感同身受,且无法分清那份危险究竟是针对香蛊,还是针对自己,并且那份危险经由香蛊传来后,先生的感受会翻倍。”
“难怪……”安岚从白焰怀里起身,“如此说来,我和那只香蛊的这等联系,是已经生成了。”
鹿源顿了顿,才艰难地点头:“以先生今夜的行径判断,确是如此。”
安岚问:“可有解法?”
鹿源几乎是不敢看安岚的眼睛:“这等事,只存在于古书的记载,书中并未留下解法。”
安岚沉默了许久,才又道:“川连还让谢蓝河接手饲养那只香蛊,难不成,日后谢蓝河也会与它产生这等危机联系?”
鹿源道:“香蛊一旦与大香师生成这等联系,就如同血缘关系不可割断,也无法被分割。谢先生接手饲养香蛊,如果确实是您饲养过的那只香蛊,那么便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