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她说得很重,旁边的侍女甚至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茶水差点就洒了出来。
崔飞飞默了默,接过侍女手里的茶壶,倾身给清耀夫人倒茶:“母亲言重了,我是崔家的女儿,这一点飞飞绝不敢忘。若崔氏只满足于玉衡殿,即便眼下长香殿风雨已至,为安祖父和您的心,我绝不会沾惹此事,只做壁上观,并保证崔氏的权益不受侵损。”
清耀夫人道:“真是愚蠢至极!你不想要,难道旁人也都和你一样!”
崔飞飞放下茶壶:“母亲说的旁人,是指谁?”
清耀夫人道:“你心里何尝不知,景府的野心也非一日半日了,原本我以为白广寒死了,景炎也消失了,景府是再没什么能耐,谁知如今又出来个镇香使。那个白焰,你以为他换了个名字,就真的不姓景了!”
崔飞飞道:“镇香使什么心思我猜不透,但是,如果安先生绝非是会听命与景府的人。”
清耀夫人冷笑:“待白焰重新掌控景府,她待景府自然就不会是如今这样的态度。”
崔飞飞道:“镇香使和景府的关系如何,怕是除了安先生,谁都不清楚。即便真如母亲所说,那也只是天枢殿一殿之事。”
清耀夫人定定地看了崔飞飞好一会,似真的被气到了,又不好真的火,只得拿出茶杯,慢慢喝了半杯茶后,才轻轻吐了口气:“我且问你,如果安岚和白焰也想借着眼下的事态密谋七殿归一,你当如何?”
崔飞飞道:“母亲多虑了,净尘先生兴趣不会计较,但柳先生那样的性情,怎么可能会居于他人之下,谢蓝河亦不可能听之任之。”
清耀夫人道:“我问的是你。”
崔飞飞道:“我先前就说过,七大香殿各自独立,相互制衡。所以任谁有这份心思,我都不会答应。”
清耀夫人收了面上的愠色,闭上眼睛,片刻后,再睁眼,唇边已然浮起一抹浅笑:“好,好,你想走你的路也好。你是我的女儿,你可以不帮家里,但绝不可帮着外人对付家里人,娘老了,这辈子还能图什么。”
见清耀夫人态度软了下来,崔飞飞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愧疚,垂下眼:“是我让您失望了。”
清耀夫人摇头:“你是大香师,会这么想也是应当,娘可以理解。”她说着就站起身,崔飞飞忙去扶她。
清耀夫人在饭桌上坐下,拿起筷子时,叹了一句:“吃了午饭,娘随你去玉衡殿看看,陪你住几天,然后就回清河。”
崔飞飞一愣:“母亲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