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说起来好笑,但是,他确实这样做了,他不禁心里苦笑,小时候的洗脑真是害死人呀!现在明知道那是幼稚时期大人们的唬人之语,却忍不住下意识的做出了荒唐的选择。
看着那只想夹尾巴逃走,而又没尾巴可夹的霜狼想要逃跑,可,头狼几声低沉的怒嚎,那只无尾而‘可怜’的霜狼竟然眼神凶戾的向着木板担架上跑去。
温孤候看着那只断尾的霜狼,也顾不得头狼那闪动的幽蓝寒冷的目光,闪身向那只断尾霜狼追杀而至。
“嘭!”
温孤候飞身而起,片片雪花向空中飞舞,向四周溅射,他狂猛的往地上一踏,下面的冻土都被他这剧烈地一踏,给震出了一个坑来。
他手中的长剑映着雪光,突然向前刺出,就在他飞身而起的同时,身后那只眼光闪烁,仿佛智慧不凡的头狼,也猛然窜身而起,不过,这次与以往的动作又不尽相同,只见它那雪白的皮毛上白光流动,动作竟然比前些快捷了许多,而且它的嘴巴微微张开,有白色气流生出。
前面那只断尾的霜狼离木板担架只有尺许距离,不知道他是太过担心木板上已经非常不幸的五人安危,还是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机,义无反顾的向前窜去。
这样也许能够把那只断尾的霜狼给杀死,但是,他也会被头狼给撕成碎片。
长剑猛然间飞出,直射在断尾霜狼的股沟菊花之内,一阵凄厉的惨嚎伴随着它身体的倒下而消失。
而温孤候的身体就在长剑离手的同时,猛然间坠落雪地,然后就是向着右边就地一滚,他就听到身后几道凌厉的破空声,
“嗖、嗖、嗖…”
一蓬冰针飞射而至。
他身后的地面上出现一片密集的细洞,凌厉而阴狠!
暗道一声好险!
温孤候突然间眼瞳一缩,身上立刻有冷汗浸出,因为他看到头狼这一跳,竟然来到了木板担架旁,他却因为刚才的一滚一退离担架有点远了,他顾不得去看木板上急剧颤抖地几人,与微微加重的呼吸声。一声大喝:“畜牲,来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他看头狼成功的被自己的话语吸引而转过头来,猛然身子一窜,一把抓住那把还留在死去的断尾霜狼体内的长剑,拔出后直接向头狼斩了过去。
头狼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好像是一缕嘲笑,它狼蹄一抬,银色的爪子用力一拍,“噹”一声脆响,一股大力传来,差点让他把剑脱手。
头狼白色皮毛上白光一闪,嘴巴张开,一片白雾中几点寒星向着他全身射来。
如是满天梨花雨。
他急忙一闪,用剑扫过两颗冰针,但,还是有一颗擦着他的肩膀而过,带走了一丝血肉,留下了一道血槽,鲜血立刻染红了破旧的衣服。
看着小牛犊般高大的头狼,感觉着自己虚弱疲惫的身体,和麻痛的双腿,终于有了些担忧与害怕,背上渐渐有一片潮湿和冰冷。
他也知道想要活下去,或者带着木板上的五人活下去,变得非常艰难,但是,他也只能拼命了。
他一边引着头狼向一旁引去,一边与它缠斗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衣服简直成了乞丐服,破破烂烂的,许多地方都被寒风加着雪花灌了进去。可,他却没有感到多少寒冷。
他感受着身体上那火辣辣的剧痛,他不禁越来越着急了,这样下去,那躺在风雪里的五人非被冻死不可!
北风呼啸而过,黑夜混着白雪,让夜色变得混沌一片,幽暗而寒冷。
温孤候脸色越来越苍白,双腿越来越无力,颤抖地也越来越厉害,渐渐地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好像是一个在风雪夜里快要冻僵了的老人。
头狼人立而起,银色爪子瞬息而至,温孤候刚想双手持剑格挡,身子就被砸飞了出去。
“嘭!”
砸入雪堆,也砸飞了片片雪花。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骨裂,五脏六腑也已经移位,里面有种快要窒息的撕裂痛楚感,让本来麻木的身体更加麻木,所以身心也随着麻木而渐渐寒冷了几分!
头狼仿佛饿极,又仿佛是怒极,它猛然一跳,来到木板担架旁,抬头扫视了眼挣扎了数次起身而又无力躺下的温孤候,仿佛有几丝冷笑嘲讽地意味!
温孤候见头狼一口向担架上的人咬去,他红着眼睛向前爬动,而担架上响起一声凄厉、惊恐的惨叫,他不由得怒声大吼道:“畜生,你该死!”
他没有发现自己现在双眼中通红一片,有丝丝火星浮现。他只是感觉到胸口处响起一声“咔咔”的碎裂声,突然有一道热流出现,然后脑海中一阵爆炸、撕裂般的剧痛,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头狼一口把木板上一个无力反抗,只能惨叫的无腿青年的脖颈咬断,眼中狡黠而幽森的幽蓝之光一闪,就准备先去解决了那个蹦达了半夜的小老鼠。
它没有吃自己咬死的青年,仿佛刚才那咬断担架上的青年,只是它为了玩弄他,享受下猫捉老鼠的快感,或者暂时发泄一下而已!
它身上白光流动,身子猛然向着空中跃起,向着温孤候窜去。
它刚跃到半空,突然间那白色眼瞳紧紧一缩,缩成了一个针孔般大小的银点,银点大的眼瞳中映射出一个本应该躺在雪中的身影,不知何时,竟然飘浮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