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台之上，肖辰脸色僵硬，目光呆滞。

他居然输了？

他从未想过，他居然有这一天。

他只觉得，这一切，似乎太过匪夷所思，甚至是在做梦？

一个寒门子弟，怎么可能打败他？

还是以他最引以为傲的阵纹之力，打败他的。

楚林，在雕阵一途上的造诣，比他还高么？

这怎么可能！

肖辰无法相信，无法接受。

只是他被斩断的手臂、钻心的疼痛、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样都在疯狂刺激着他的眼球。

那道剑尖，血迹尚还未干，遥遥地指着他。

那个人，在问他，可服否？

刹那之间，肖辰甚至感觉自己心态都有些崩溃。

战台之下那无数的目光，让得他的脸颊很是刺痛，火辣辣的，讽刺之极！

肖辰没有说话，更没脸说话。

“我不杀你，但是，你有脸活下去么？”楚林看着肖辰，冷笑一声，他收剑，身影轻灵地向后飞掠。

这一刻，楚林的身影，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显得那么耀眼，充满无限可能。

一个入宗不到半年的新生，修为境界不过是地武境四重，却击败了最负盛名的天骄肖辰！

不仅如此，方才那展露出的阵纹之力，更是让许多老一辈雕阵师的内心，都震撼不已。

如此天赋，如此潜力，未来会如何？

许多年轻弟子看向楚林，曾经那充满质疑、轻蔑、审判的眼神，全都变了，变得仰望。

许多人忽然想起，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在说楚林作弊，在谩骂，在诋毁…

现在，他们忽然现，诋毁本身，便是一种仰望！

越是诋毁，越是仰望！

正如楚林最开始那句平淡的回应：“我何需向你证明？”

是狂妄无知？还是真正的骄傲？

所有人内心都已经有了答案，与楚林比起来，他们都感到自惭形秽。

更多人想起的，却是肖辰不久前那一串反问，咄咄逼人，气势凛然。

然而，此刻，却是显得那么讽刺。

谁，不觉得羞愧？

又是谁，不觉得脸红？

“好了，排名维持不变，第三轮，我看没就必要举行了。”

海老的声音打破所有人的沉默，只见他已经站了起来，苍老的目光在下方一扫，说道：“前六名，可入帝王古池。明日，此地等我。”

说罢，海老身影一阵扭动，竟是凭空消失。

天武境巅峰，已经触摸到空间的力量了，海老的手段，正是这个层次才具备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