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琪这么说,瘦高个也不好再谢,带着其他乞丐便离开,刚走两步,上官琪又突然叫住了他。
“记住,任何人施舍吃食给你们,都不要吃。还有不仅是你们,也叫其他人别吃。”上官琪郑重的嘱咐道。
瘦高个点点头,“谢苏大夫提醒,我这便叫兄弟们传话下去。”
上官琪点点头,这罂粟花的毒能让人上瘾,少一个人碰便少一个人受罪。
上官琪不想自己和秦穆白之间的争斗,祸及到一些不相干的人。
瘦高个带着一群乞丐走后,围在医馆外面的老百姓才慢慢散去。
对面仁济堂二楼靠窗的一间厢房内,秦穆白负手而立,将惠济医馆内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是真的能解他的罂粟花毒。
不到一个时辰,京都城内所有的茶寮,酒楼,客栈都在议论乞丐中毒一事。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说那好心施舍乞丐吃食的人是平安药铺的老板高掌柜。
一群乞丐沿街奔向北大街的平安药铺,平安药铺已经连着关门两日,一群乞丐闹腾了一阵,见药铺的老板一直迟迟不出现,不知道是谁起哄,众人动手将药铺给砸了。
高老板原本偷偷躲去了秦穆白那里,可是一听说店里被那群乞丐给砸了,再也坐不住,急匆匆的赶去了店里。
高明一出现,就被一群乞丐给围攻了,顿时喊杀声,棍棒声,呐喊声,痛苦的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待将人打来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大伙儿出够了气才住了手。
“冤...冤枉啊,我又不是那个害你们中毒的人,你...你们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呢?”高明趴在地上,身下到处都是血,脸上更是开了酱油铺,红的紫的白的绿的,当真是丰富多彩。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肋骨断了多少根,反正已经爬不起来了。
“冤枉?难道我昨日吃了有毒的馒头,不是你施舍的么?”众乞丐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小乞丐,一来便抬脚狠狠的往高明的脸上踢了一脚。
这小乞丐不是别人,正是被上官琪救下的茵子。
“我...”高明抬起头,血肉模糊的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茵子。
老乞丐怕他伤着了自己的小孙女,赶紧将她拉到自己的背后。
“还说冤枉,我呸。”瘦高个双手叉腰,走过来,狠狠的补了一脚。
高明身上吃疼,闷哼了一声,差点晕死过去。
“什么东西,当我们是乞丐就好欺负么?”瘦高个心里那个气愤,下手比谁都还要狠。
“没...没...”高明口吐鲜血,想说什么,却张嘴了半天,只吐出一个字。
瘦高个蹲下身子,抓了高明的衣领,逼视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么?成,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高明又吐了几口血,忍着要晕过去的冲动,心底不停的呐喊,希望谁来救救他,可是周围围观的百姓,甚至都没有人出来说一句话,要等到官府的人来,他的小命还保得住保不住还是个问题。
高明绝望的闭上眼,出卖朋友不是他的风格,可是不这么做,他就会死,和自己的命比起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仁...济堂,是仁济堂的秦老板。”高明挣扎了好半天,终于还是将仁济堂供了出来。
瘦高个皱了皱眉,起身狠狠的在高明的肚子上踢了一脚,“走,去仁济堂。”
“走,去仁济堂。”
一群乞丐来势汹汹的前往东大街仁济堂。
秦穆白刚得到消息,还来不及想应对之策,一群乞丐已经将仁济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乞丐这次没有那么蛮不讲理,毕竟仁济堂乃京城百年老店,底蕴深厚,他们不敢造次。
不过泼骂,叫嚣倒是没少,秦穆白让人从后面出去报官,自己则出面稳住这一群闹事的乞丐。
秦穆白一出现,店里的小儿伙计都退后了几步,众乞丐也都纷纷仇视的盯着他。
“谁借你们这么大的胆,敢在仁济堂闹事。”秦穆白冷沉着脸,凌厉的眼神一一扫视了闯进堂里的众乞丐。
“哼,没人借我们的胆,我们只是想找秦老板聊聊,不知是我们那里得罪了你,居然劳烦秦老板如此良善的施舍我们有毒的吃食。”瘦高个站出来,不冷不热的说道。
“聊聊?”秦穆白冷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热情?”
“呵呵!”瘦高个也跟着冷笑了一声,“不热情的话,秦老板恐怕都不愿意见我们。”
秦穆白冷哼了一声,“是谁告诉你们毒是我下的?又是谁亲眼看到下毒的人是我?”
没有证据证明,就算闹到官府衙门,也是这群无理取闹的乞丐挑事。
秦穆白自信眼前这群每天只知道沿街乞讨的乞丐,根本找不到任何证据,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