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卷宗上记载得很详细,吴安询问只是再确认一遍,思索片刻又道:“当年明妃回家省亲,是秘密出行的,路线也属于机密,但刺客准确的在太岁山一带设伏,王子觉得有无可能是内中泄密?”
云从龙瞪着眼睛看向吴安,声音有些肃杀:“当年知道具体路线的,除了我和我娘,就只有金护卫,但金护卫为了保护我们,已经战死了,怎么可能是他泄密?”
卷宗上面也记载过了,那个金护卫负责保护明妃出行,每次到了岔路口才指挥众人前行的方向,而且最后为了保护明妃逃生,率部拼死阻挡刺客,最终也全都战死,其忠心耿耿,不太可能是他泄密。
所以面对吴安的怀疑,云从龙有些生气。
“王子误会了,我并非怀疑那个忠心耿耿金护卫。”吴安打开另一部卷宗,说道,“按记录,明妃出行前夕,你曾在二王子云天醒那儿住了一晚,我想问的是,在这期间,你有没有和他说过什么?”
云从龙怔了许久,愤懑道:“你怀疑我?还是怀疑我二哥?”
“请王子见谅,我只是想还原事情的真相,并非说故意针对谁,也许当年童言无忌,说漏了嘴被有心人听到,都是有可能的。”云从龙和云天醒哥俩关系很好,避免其排斥,所以吴安解释了一句。
但云从龙依旧不满道:“好,我可以老实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和二哥玩耍了一会儿蹴鞠,就睡觉了,并没有谈论半点出行路线的问题。”
因为云天醒有刺杀李龙鹰的前科在,吴安是真怀疑那云天醒,揪着这点不放,刨根问底了许久。
云从龙记性很好,几乎将那天晚上吃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复述了出来,吴安找不到半点破绽,难道这件事情真的与云天醒无关?
吴安正失望间,云从龙也有些烦了:“如果吴统帅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吴安没有查出什么,便告了声歉,说道:“听说明妃的娘家是密州的,正巧有人送了我些密州的特产,还请王子不要嫌弃。”
吴安取了一个礼盒交给云从龙,毕竟今天有些得罪了他,后面还要靠他制衡云天醒呢,算作赔礼吧。
云从龙拿着礼盒,怨气消了些,并非说这礼品贵重,只不过是密州所产的一些蜜饯果脯罢了,但这代表着一种心意,云从龙告了声谢:“我娘这几日正想吃些家乡的蜜饯,吴统帅有心了,话说回来,密州的蜜饯天下一绝,每次我和娘回密州,二哥也总会托我带上一些。”
听到这话,吴安只觉得抓住了什么,忽然问道:“当年出行的前夕,二王子也有找你带蜜饯不成?”
云从龙又不开心起来,怎么老揪着二哥不放,但他回忆了一下,还是说道:“二哥是托我带了,还说特别想吃太岁山的杏脯,若是顺路的话多带一些,不顺路就算了。”
吴安眼神如电:“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云从龙有些不耐烦,这么简单的要求难道不能答应吗?但他也是聪明人,说完这话,忽然脸色一僵。
太岁山,不正是遭遇刺客袭击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