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要高喊一句我们相信二王子是清白的,硬要逼国主唤李先仁来现身说法,将王族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有的时候装聋作哑,才是最聪明的为官之道。
二王子怨毒的看着吴安,吴安却没有看他,毕竟这种人看多了脏眼睛。
二王子咬牙,觉得自己反正名誉已经受损了,干脆伤敌八百,自残一千也要咬掉吴安一块肉,于是准备先开口反驳,就能让李先仁上朝对峙,还是可以将吴安诬陷李先仁造反的事情坐实。
但二王子还未开口,吴安幽幽说道:“听说二王子擅长模仿百家字体,又收藏了一批真武国特产的寒墨?”
吴安说这话没头没脑,但二王子神情一僵,那封伪造李先仁通敌谋反的书信正是他模仿笔迹写的,至于吴安口中的寒墨,是一种品质绝佳的墨块,一般的权贵都用不起,而云天醒喜好书法,自然要用最好的墨。
吴安说这话的意思,表明已经掌握了一定线索,你若想鱼死网破,我奉陪到底,而且你要想清楚,到时候揭老底,你这个幕后操控者不一定比我好过。
所以,二王子终究没敢开口,朝堂上死一般的沉默。
这时,一旁打瞌睡的老相国忽然醒来,声音高亢嘹亮:“国主英明!”
满朝文武一脸黑线,国主到底说啥了英明?但国主趁机宣布道:“退朝!”
出了王宫正殿,吴安搀扶着老相国往回走,刘听涛忽然说道:“这次正面交锋,虽说你最终反败为胜,但也是惨胜,切不可骄傲自大,二王子的下一次反扑必将更为汹涌。”
吴安也有些心有余悸,这次若非运气好,那郎中本身有污点,说不定真会栽在这儿,吴安点头道:“晚辈省得。”
“三王子那边怎么样了?”老相国看好云从龙,所以又问了一句。
吴安道:“还是老样子,虽说德妃是当年刺杀明妃的罪魁祸首,但三王子并没有因此迁怒二王子,依旧保持着尊敬和礼让。”
刘听涛叹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啊。”
意思是云天醒和云从龙都是一个爹生的,品性却截然不同,人和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随后两天,国主传密令到麒麟卫,将李先仁发配边疆充军,至于云天醒,罚祭扫宗祠半年。
虽说各有处罚,可国主是有多么偏心,前者竟然发配边疆充军有死无生,后者只是吃好喝好的关禁闭,甚至关禁闭也只不过是为了维护云天醒的名声,不疼不痒。
有了这次交锋,吴安相信二王子会藏得更深,而麒麟卫也站到了风口浪尖,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所以,正如刘听涛指点的那样,后续一段时间要把工作重心放到三王子云从龙身上。
吴安左右无事,便邀请云从龙来吃饭,吴安一来为明妃恢复了容貌,二来破了多年前的刺杀案,云从龙那真是随叫随到:“跟我进宫蹭吃蹭喝这么多次,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其实吴安请客,也并非什么山珍海味,都是李文嫣做的点小炒,可云从龙吃得赞不绝口:“弟妹这手艺,绝了!”
李文嫣脸蛋一红,缩在了吴安身后,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云从龙看到这幕羡慕不已:“话说回来,你俩啥时候办酒啊?”
吴安本来也是颇为放松的,听到这话,脸色有些肃然:“等给岳父报仇了来。”
云从龙想到李州牧在今年开春赴任途中遇刺身亡,自觉说错了话,罚了一杯酒:“别怪哥哥的多嘴,现在查得怎么样了?但凡用得上哥哥的地方,尽管使唤。”
吴安叹道:“有些眉目,也有些麻烦,你帮不上忙。”
云从龙一拍桌子:“看不起哥哥不是?只要你说,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云从龙是个真性情的人,说一不二。
吴安思忖片刻,便道:“那好,目前有些线索指向二王子,你帮不帮?”
云从龙当即就焉了:“这怎么可能,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是否有误会,或许你帮忙就能解开。”吴安知道不能硬逼云从龙,循循善诱。
云天醒是云从龙尊敬的人,而吴安也是云从龙喜欢的人,听到吴安这么提议,他觉得若能解开二人的误会也不错,便说:“我该怎么帮?”
“假装夺嫡!”因为这三王子太信任云天醒了,所以吴安用了假装两个字,好让对方接受。
但吴安相信,只要好戏开演,三王子根本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