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麒麟打了个响鼻,对着沧浪江一通鬼吼鬼叫,那奔流不息的沧浪江水当即从中分开,露出河床和水底的鱼虾,云从龙面露喜色,发号施令道:“全军冲锋!”
云天醒本想用水麒麟封锁沧浪江,阻挡仁王大军,不曾想水麒麟被吴安收服,反而把沧浪江给打开了,仁王大军士气高涨,向着对岸发起冲锋。
飞云军士气不足,根本抵挡不住,瞧着江堤防线就要崩溃了,飞云军统帅向云天醒建议道:“请国主立刻撤回王城!”
王城有三重城墙以及强大的阵法防御,固若金汤,就算沧浪江失守,也还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虽然云天醒恼怒水麒麟背叛,但他没有冲动,同意撤退。
王城军且战且退,退到了王城脚下,可王城大门紧锁,更开启了防御大阵,云天醒回不去了。
“谁在城楼上,立刻给本国主把门打开!”云天醒终于有些着急了,怒骂出声。
这时,一个耄耋老人出现在城楼上,正是老相国刘听涛,云天醒神色狰狞:“原来是你这老东西,枉我父王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也背叛了王族!”
刘听涛神色庄严:“老国主对我有恩,老朽自然不会辜负出云国,只是辜负你一个人罢了。而且,老朽从未效命于你,又谈何背叛,你云天醒,终究不过一只丧家之犬罢了!”
云天醒怒不可遏,下令道:“敖统领,本国主命你立刻给我拿下刘老匹夫!”
敖统领自然是飞云军的统领敖义,此刻的他面露迟疑,虽说飞云军效命于国主,但刘听涛可是他的老师。
最终,敖统领还是选择忠于国主,便对刘听涛说了句:“老师,弟子得罪了!”当即带人攻打城门。
刘听涛目露失望:“敖义,当年我说你比李龙鹰差一点,你可想知道到底差在哪儿了吗?”
敖统领吩咐手下继续撞击城门,他则抬头问道:“请老师赐教。”
“你与李龙鹰,都是忠义之士,但李龙鹰忠于大义公理,而你的忠心不过是盲目的服从,所以李龙鹰在百姓们心中永垂不朽,而你只能沦为别人的一条鹰犬,生得没有尊严,死后也没有人惦记,你和他差的就是这么一点点!”刘听涛说到这儿,气得咳嗽几声,就被人搀扶了下去,没再多言。
敖义伫立原地,浑身发抖,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所信奉的忠义观念是错的?云天醒见状,立刻呵斥道:“别听那老东西胡言乱语,别忘了尽忠职守是飞云军的使命,给本国主全力攻破城门!”
敖义神色有些挣扎,忽然发出一声怒吼:“都给我住手!”
撞击城门的飞云军当即停了下来,云天醒气得跳脚:“怎么!你也要背叛我?”
敖义面沉如水:“仁王有诏书,乃出云国正统继承人,你杀父弑君,更不值得效忠,但念君臣一场,你有一炷香的时间逃命。”
“你……你……那都是污蔑我的,云从龙才是造反的叛逆!”云天醒本想骂人,但想着自己手中只剩下飞云军这个手段了,万万不能再出意外,便好言解释。
“我选择相信吴统帅的证据、老师的判断、仁王的人品……”敖义斩钉截铁道,“来人,点香。”
敖义幡然醒悟,不再愚昧效忠,但为了自己的信仰,他留一炷香时间给云天醒,算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