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整个翠山营地都被禁军封锁了起来,阵仗极大!
禁军和羽林卫同属天子亲军,一个负责外环,是金陵的屏障,还有支援境内州府追剿的职责,一个驻扎在宫廷,负责天子的安危,虽然隔得不远但其实一般是常年不打交道的。
像如今这般,禁军封锁羽林卫营地这种事,更是几朝未有的景象,只能说昨日发生的事太大!
天降异象,翠山营数千军士凭空消失,毫无半点踪迹,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让上面不得不有这种阵仗!
“怎么样?”营地里,禁军大统领:秦烈望着手下第一时间过来实施封锁的校尉问道。
“禀大统领,根据探查,行军痕迹至西山柳叶谷内便没有了丁点痕迹,就像.....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凭空消失?”秦烈刚毅的剑眉微微一皱:“哪来这么诡异的事?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一点痕迹没留下?难道都飞走了?”
“这.....”校尉一脸忐忑,小心翼翼道:“听他们议论....好像说是...鬼神作祟。”
“呸!”秦烈直接喷了那士兵一脸:“狗屁个鬼神,这世间哪来的鬼神?一群饭桶,不要查不出的事儿就推到神神鬼鬼上面去!”
校尉见自家统领发火,顿时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对了...不是有一个士兵被找到了吗?”
“是的,大统领....”那校尉见上司转了话题连忙应声道:“我查过了,叫张瑞,是翠山营昨日值岗的士兵,已经被翠山营的白天赶来的杨统领叫人送回家中,至今昏迷不醒....不过一大早就有人来问过小的,想必已经先一步过去了。”
“什么?”秦烈瞪了对方一眼:“这等机密要事,别人问你就答呀?出了乱子算谁的?是什么人来问的?”
“是....鬼狐的李大人!”
“鬼狐....”气势汹汹的秦烈顿时一滞,气势瞬间便消了下来,摸着下巴点头喃喃道:“也是....这般诡异的事,陛下不出动鬼狐就怪了。”
“额...还有....”
“还有?”秦烈一愣:“还有谁?”
“国师大人!”
“哦?”秦烈愣了半天,随后脸上露出了莫名的表情,突然笑道:“有意思....这一个装神弄鬼的,一个专门抓捕装神弄鬼的凑在一起.....呵呵,还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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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最南边的角落,有一个比较偏僻的划分区,名临翠,虽然在皇城之内,但位置偏僻,几乎自成一个小镇。
这里面是大渝太祖特地谕旨批给羽林卫翠山营家属的住宅区,金陵地价昂贵,可唯有这里天子特批,家家户户都是军户,房屋属于皇家,是不得出售的。
此时临翠区的一家民居里,一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妇人在院子里焦急的来回渡步,虽然是腊月,但这女人穿着一套做功精细的鹿皮裘衣,并不觉得冷。
而旁边的那个老汉就显得很寒酸了,一身粗麻布的褐衣,还打着诸多补丁,和旁边那位妇人相比简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吱呀.....随着一声轻微的开门声,里面走出了一个拿着药箱的老者,妇人见状连忙走上前去:“大夫呀,我儿怎么样啊?”
那个医家的老者看了一眼这女人,又看了一眼旁边那老汉,脸上露出一丝古怪,这两夫妻穿着,是不是差距太大了点?特别是这个女人,一个军户家的妇人穿裘衣,颇有些奢侈呀....
虽然不是富贵人家那种狐裘和貂裘,但对于普通的军户来说,也是很难消费得起的....
“老朽观察了许久,并没有看出令公子有什么异常,体内也无寒热症状,气息平稳、脉搏正常,恐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一直昏迷不醒的....”
“那.....我儿什么时候能醒?”
“这.....老朽就不敢妄言了....这受惊吓昏迷吧,说不准,有的人一两个时辰便醒了,有的人一辈子都不见得能醒来....”
妇人闻言一惊,连忙转头道:“老头子....这可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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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夫妇焦急着里面自家儿子的情况,那床上躺着的青年自己也是非常的焦急,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无法动弹,发不出声音,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乖乖,自己不会是要死了吧?我还媳妇都没娶呢.....
“宿主请稍安勿躁,系统正在绑定中.....”
“你到底在绑个什么驴球蛋子啊?”青年心中一阵怒骂,从一开始的惊吓到后面的麻木,不能动弹的他只能重复的听着对方说着重复的话:“宿主请稍安勿躁,系统正在绑定中.....”
他叫张瑞,是这翠山军户张岩的长子,十六岁那年,便按照朝廷羽林卫军户制度的规矩,顶了老爹的缺,加入了翠山营,成了皇家羽林卫中的一员。
羽林卫,天子亲军,世代皆受皇家恩养,但相应的,作为羽林卫的军户也必须承担他们应有的职责,但凡羽林卫的军户,家中必须要有一子继承他父亲的缺,这样代代恩养,才能培育出完全忠心于皇室的羽林卫!
原本按照羽林卫军制,凡军户男子十六岁入伍,有了四年军龄后,便可以申请成家,朝廷对这方面也是非常鼓励的,如若你长时间找不到媳妇,朝廷还会让官媒介入,让你早日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