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宗睿面无表情,廖文儒一脸的愤怒。
“大哥,杨一鹏太过分了,彻底毁掉信义帮不说,还杀死了秦志锐,这口气不能忍。。。”
“文儒,那你说怎么办,率领登州新军将士杀过去吗。”
廖文儒一下子哑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吴宗睿很清楚,信义帮迟早是垮掉,漕运总督杨一鹏不会允许不忠于自身的帮派控制漕运,信义帮帮主秦志锐绝不会归顺杨一鹏,这是一个无法调节的矛盾,当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之后,杨一鹏会动手,信义帮就会轰然倒塌。
只是吴宗睿没有想到,杨一鹏这么快就动手了。
内心里面,吴宗睿是愧对秦志锐的,离开淮安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诸多的军士,想到的是军饷的开销,信义帮掌控漕运,登州新军能够获得大量的钱财,这些钱财,也是维系登州新军开销的最主要来源。
去年一年的时间,登州新军从信义帮获得的银两超过二百万两,吴宗睿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要知道信义帮越是管控漕运,危险就越大,可惜登莱之地的事情太多了,吴宗睿过于的忙碌,几乎忘记了信义帮的事情。
吴宗睿不是神仙,精力也是有限的,等到他想起信义帮的事情,已经晚了。
秦志锐出事情之前,带来的字画玉佛和夜明珠,价值数百万两白银,足以维持登州新军数年的开销了。
后续的侦查情报,很快传递到了登州,淮安漕运码头的局势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长恒帮成为漕运码头的老大,信义帮的二当家出任新的帮主,信义帮完全归顺了漕运总督府。
根据情报显示,信义帮的很多帮众离开了,一部分朝着登州而来,另外一部分自谋生路去了,还有一部分秦志锐颇为信任的人,要么被漕运总督府斩杀,要么逃离淮安隐藏起来。
漕运继续维持,并未受到重大的影响。
从目前的态势看,情况很清楚了,长恒帮及其帮主李唐华暗地里归顺了漕运总督府,信义帮内部出现了重大问题,至少信义帮二当家暗地里归顺了漕运总督府,这一切秦志锐都不知情,所以漕运总督府动手的时候,信义帮和秦志锐压根无法反抗和躲避。
要说漕运总督杨一鹏的确厉害,所有事情都是暗地里运作,动手的时候已经是万事俱备,而且如此的大动干戈,漕运并未遭受到重大的影响。
换做吴宗睿,在登莱之地,也不会允许不忠于自身的势力存在。
这也意味着,登州新军一个最为重要的财源失去了,信义帮不可能继续为登州新军提供银两了,今后的一切军饷开销,都要依靠登州新军自身了。
还好新的财源已经开拓出来,信义押司的收入不菲,特别是商贸码头的建立,让信义押司的业务空前发展起来,每月收入的白银近五万两,足以维持当前登州新军的开销,此外就是市舶司的成立,收取的商贸赋税数量也是不少的,尽管目前市舶司刚刚起步,但可以预见,随着货运码头的投入使用,随着商贸的兴起,市舶司收入的银两,将要成为登莱巡抚和登州新军最为主要的收入来源。
吴宗睿很清楚自身的失误是什么,以前根基不稳,有些事情无法做,现在不一样了。
“文儒,此次信义帮出事,秦志锐殒命,是我们重大的损失,此事也提醒了我们,还有很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如果我们能够提前预知信义帮处于危险的境地,及早告知秦志锐,让其想办法应对,就不会有如此重大的损失,就能够避免处于如此被动的局面。”
廖文儒有些不明白,看着吴宗睿开口了。
“大哥,根据情报来看,杨一鹏是突然动手的,筹谋计划了很久,几乎做到万无一失,我们也没有办法预知啊。”
吴宗睿摇摇头。
“不,杨一鹏不可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如果我们在他筹谋和运作的过程之中,就能够查到蛛丝马迹,得知消息,就可以避免后来事情的发生。”
“这,这怎么可能知道啊。”
“没有什么不可能,只是我们没有想到,有些事情,以前我们没有精力做,也做不好,现在需要全面筹划,开始动作了。”
廖文儒马上明白其中意思了,跟着开口。
“大哥说的是斥候吗。”
“是这个意思,不过斥候是军中需要的,地方上并非是斥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