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刺陈(1 / 2)

我的谍战岁月 猪头七 2216 字 2022-12-11

侦缉大队。

汪康年站在那里,他的目光却一直望着地上这具用担架抬来的尸体。

就在半小时前,特高课派人来带走了小四的尸体,同时送来了这具尸体。

汪康年默默的抽烟。

一颗接一颗。

他的内心里有恨,恨自己没有勇气拒绝日本人的无理要求,竟然连小四的尸首都没有能够保住。

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倚靠在了墙壁上。

除了恨之外,就是叹气和无奈。

因为他无法拒绝日本人的命令。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汪康年看了一眼半截烟蒂,他愣了下,然后把烟蒂在刷了白灰的墙壁上摁灭。

然后,他弯腰,蹲下来,就那么的盯着地上的这具尸首看。

特高课那边的说法是,此人正是杀害小四的真正凶手,现在已经将该凶徒缉拿归桉了,那么,此桉也就到此为止了。

嗬嗬。

嗬嗬。

汪康年的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响,额头上的青筋绽出。

小四明明是死在程千帆的手上,最后开枪的是吕虎,这铁一样的事实,日本人竟然都能翻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这么一具尸体,说此人才是杀死小四的凶手!

这就是日本人给他的交代!

这就是日本人依旧还在庇护程千帆!

汪康年想不通,他汪康年自从投靠了日本人后,虽然心中依然有对校长的那一丝忠诚,但是,他汪某人对日本人也算得上是鞍前马后、兢兢业业。

死在他汪康年手里的红党以及军统的人,不知凡几,就凭这些,他汪康年做得还不够好?

他的左膀右臂,最亲近的手下,兄弟一般的手下被程千帆杀了,日本人不仅仅没有允许他去报仇,竟然还给出了这么一副答复!

简直是奇耻大辱。

同时,最让汪康年想不通的是:

凭什么?

程千帆那个家伙凭什么比他这个兢兢业业为日本人效命的‘汉奸’更加受到日本人的宠爱和庇护?!

是的,就是庇护。

特高课的人直接告诉他,或者说是警告:

荒木室长说程千帆副总巡长是大日本帝国永远的好朋友。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不可以对程千帆动手。

汪康年想不通。

愤怒。

不解。

委屈。

狂躁。

伤心。

难过。

诸多的情绪撕咬着汪康年的神经。

他的目光锁定在了地上担架上的这具尸体。

蓦然,汪康年拿起桌子上的南部手枪,关闭保险,枪口对准尸体,扣动扳机——

啪啪啪!

身中好多子弹和弹片的陈香君的尸体彻底被打成了马蜂窝。

枪响后,有侦缉队的手下举着枪在外面喊,“队长,你没事吧。”

“滚!”汪康年咆孝。

“晓得了。”

汪康年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南部手枪枪口低垂,他的身体歪了歪,这使得那把南部手枪看起来就像是一根支撑他身体的拐杖似的。

当天晚上,荒木播磨就收到了密报:

汪康年朝着陈香君的尸体连开很多枪,弹匣都打空了。

……

距离小四被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了,汪康年没有任何动静。

最亲近的手下,最好的兄弟死于非命,这件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程千帆非常惊讶。

他和荒木播磨碰面的时候谈及此事,也是不禁感慨汪康年的隐忍。

荒木播磨则更加坚信汪康年是有问题的:

越能忍,愈发说明汪康年之狡猾,说明这个人所图乃大。

……

“南京不行。”汪鉄牧摇摇头。

戴春风严令他们制裁大汉奸陈专,此事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重庆方面昨日又来电斥责了,严令上海方面尽快制裁陈专。

只是,陈专现在基本上都呆在南京,好些日子没有回上海了。

有手下就提议可以去南京动手,卢兴戈眉头一皱正准备反驳,却是汪鉄牧已然否决了这个不靠谱的建议。

南京自然是不能选的,毕竟那边不是他们自己的地盘。

更何况,此时的南京可谓是戒备森严,完全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别说是去南京刺杀大汉奸,就是想要混进城去,只怕都很困难。

特别是一年多前的惨事之后,军统在南京的力量几乎毁灭殆尽,时至今日依然未曾恢复鼎盛之时的三分力量。

刺杀地点只能是上海!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待陈专回上海。”汪鉄牧沉声说道。

“春节在即,陈专全家都在上海,他必然要回上海陈公馆过春节的。”卢兴戈说道,“我们现在要确定的就是陈专哪一天回上海。”

……

两日后。

军统在南京的内线传来情报,陈专确定将于近日回上海家中过节。

而在这样喜庆的节日里,陈专的警惕性多多少少都是会有所松懈的。

“我就不信了,春节了,这老东西还会如临大敌。”卢兴戈冷冷说道。

“阿元,你带人在火车站守着,我要在陈专回到上海的第一时间知道。”卢兴戈吩咐说道。

“是!”

“阿义,你带人盯着码头。”卢兴戈继续下达命令。

尽管陈专大概率是乘坐火车返回上海,但是水路也不得不防。

“是!”

……

众手下离开后,卢兴戈拿着通过刘海山,从张国清手里得到的陈公馆的地形图,不禁皱眉。

位于愚园路668弄25号的这栋三层小洋楼。

卢兴戈一开始认为陈专公馆的位置毗邻马路,四通八达,周边有公寓、舞厅,是便于行动后撤离的。

对于刺杀行动颇为有利。

不过,随后他仔细研究和分析后却发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陈专公馆处于华界与各国租界的交界处,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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