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凝眉:“苏祭司,我不管你以前到底有多杀人如麻,但现在你有女儿了,不要再动不动就杀人,不要让她知道她有一个这样的爸爸,好不好?”
明明是愤怒的,说到最后,却又不知不觉变成了乞求。
回答她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苏祭司包扎伤口的手法不比专业的医生差,很快就包扎好了,却并没有立刻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身高上的差距,他需要低头,才能看到她的眉眼。
干净精致的五官。
忽然想起,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她才只有一岁大,却已经生的粉雕玉琢,灵气逼人。
本该按照计划,将她丢到最底层去,承受一个女人一生最不能承受之痛,和折磨。
堕落、吸毒、女女支、被毒打、被践踏……
她应该在18岁最美好的年纪,以最形容枯槁的模样,以满身无法治愈的病痛,以仇恨跟绝望的姿态,回到北家,成为插.进北氏集团心脏上的一把淬了剧毒的匕。
这是他在承受了灭门之痛后,为她,为北家的这颗掌上明珠,规划的唯一的路线。
可怎么……
怎么就把她好好的养大了呢?养的这样精致明媚,光彩夺目。
他长时间的看着她,既不说话,也不打算离开,月牙被这样深沉到近乎压抑的目光盯的浑身都不舒服了起来:“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苏祭司却忽然收回了视线,抬手将灯关了上来。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
月牙呆了下:“你干什么?!”
眼前看不见,男人清冷嘲弄的声音便显得尤其明显:“猜猜看,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哥哥,现在在哪里?”
“……”
“对面楼上的狙击手迟迟不敢动,无非是我们两个人靠的太近了,他怕会误伤到你……”
“……”
“月牙……”
黑暗中,男人温良粗粝的指腹忽然覆上她的小脸,力道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肌肤:“你是希望我死在这里呢?还是希望我平安无事的回到美国?”
月牙窒了窒,浑身紧绷成一条线。
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指游移过她的唇,她的下巴,以近乎暧昧的力道,撩拨着。
但又有谁能保证,下一瞬,他的手指不会滑到她的颈项处,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扭断她的脖子?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只管回答我,是希望我死在这里,还是希望我活着?”
“……”
月牙拍开他的手,冷笑一声:“你要是死在这里,你那个如狼似虎的姑妈,不是会第一时间杀了千里来为你陪葬?”
“所以是不想我死了?”
月牙失了耐心:“滚!”
话音刚落,红唇就再度被男人侵袭吻上,她凝眉,刚要挣扎,他却已经眨眼间结束了这个吻。
“记着!你敢跟他结婚,就别怪我在你的新婚夜要了那个小白脸的命!”
“……”
月牙僵在原地,耳畔像是被下了蛊一般的反复回荡着这句阴狠暴戾的威胁。
直到特属于男人的凛冽寒香渐渐散开,她才意识到,他离开了。
颤抖的指尖摸索着打开灯,偌大的病房,果然见不到半点男人来过的痕迹了。
除了……
她低头,视线落在左手无名指上。
戒指不见了。
大概是因为戴的时间还不长久的缘故,才被摘下了这么一会儿,已经连一点戴过戒指的痕迹都没有了。
---题外话---还有一更!12点左右更!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