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也还在这附近,没有离开过,对吧?”贺宁问。
贾大妈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对对对,还在这儿,都住了老久了,听说他一个月也赚不到多少钱,这里的房子人家给他白住,难道他还能愿意出去花钱租别的房子呀!你们需要我帮你们盯着他不?这事儿我行啊,反正我有空!”
“这样吧,贾大妈,你也不用帮我们真的去盯着他,就稍微留意一点就行了,主要是留意他是不是和平时一样的该干嘛干嘛,如果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你再通知我们,怎么样?”贺宁一来不想打击大妈的参与热情和积极性,二来也确实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充当他们的眼线,留意着宫广浩的动向,“不过这次咱们不能大张旗鼓的,毕竟人家打扮的奇怪一点也不犯法,是不是?如果没有什么事,让人知道了不好,如果有什么事,那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对对,你说得对,我明白!”贾大妈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着,“我这次肯定吸取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我‘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贾大妈,我们可是正面人物啊,你这么一说,不是把我们给变成小鬼子了么?”贺宁被贾大妈的措辞给逗笑了,忍不住和她调侃上一句。
贾大妈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别扭,一边笑一边改口:“哎呀,你瞧我,这岁数大了,说起话来也是胡说八道的!反正你们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帮你们办好!上一次本来想让你们方便一点,结果没想到反而起了坏效果,这次我吸取教训了,绝对悄无声息,绝对不引起别人的注意,绝对不打草惊蛇!”
贺宁和汤力向老太太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那里,与他们相比,贾大妈这种好管闲事的老邻居可能反而更熟悉宫广浩的日常行为举止和行动规律,如果对方有什么不太寻常的举动,相信贾大妈也会比别人更早发现并且通知他们。
接下来自然就是按照吕永年给的地址到那附近去守株待兔,考虑到马刚的工作时间是在晚上,所以贺宁和汤力就猜测如果吕永年所言非虚,那么马刚出现在这里的时间就应该是在上班之前的一段时间,毕竟现在钱没有到手,债也没有还清,马刚暂时还没有把李玉秀一脚蹬开的那种底气,所以应该在行动上也不会那么的有恃无恐,还是会选择能够把李玉秀敷衍过去的时间段的。
按照地址一路找了过去,到了那里之后,贺宁和汤力都有点傻眼了,如果说马刚和李玉秀家所在的那一片就已经是比较旧的居民楼了,那么吕永年给他们提供地点的这一片就得在那边的基础上再加上一个“破”字,一排破破旧旧的砖红色小楼看起来应该是最近几年内就会被拆除的那种程度,因为是裸砖的墙体,砖块与砖块之间的水泥因为经年日久早就脱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很大的缝隙,很多墙缝里面甚至往外长出了小树小草之类的,让这个建筑看起来实在是多了几分“环保”气息,如果单看这栋楼,倒也没有什么,毕竟客观上来讲,在A市的范围内,比这更破更旧依然有人居住的房子也不是没有,并且应该也不在少数,但是这么破旧的房子,一看就知道租金一定是非常低廉的,竟然被马刚作为“金屋藏娇”的地点,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大跌眼镜,贺宁觉得这里连“金屋”二字都一点也沾不上边,如果非要说,看着倒更像是“草窝藏娇”更贴切一些。
“说真的,就这样的环境,怎么竟然也会有人愿意跟马刚保持那种地下关系呢?人不管做什么事,总是要图点什么吧?马刚又没有财又没有貌,学人家金屋藏娇,结果就只能负担得起这么一个破地方的房子……听吕永年的意思,那小服务员年纪也还不算太大,这是太年幼无知了吧,竟然还愿意为了他怀孕生孩子!”贺宁觉得特别的想不通,“而且那小姑娘应该也不可能不知道马刚那么个年纪的人,肯定是有家室的人吧?”
“确实不可能有无缘无故的事,所以估计马刚这张饼画的不错,许诺的也够好,所以才让对方愿意赌一把。”汤力看着周围低矮的小楼,回答说。
等到了大约下午两三点的时候,马刚果然出现在了贺宁他们的视野范围内,他行色匆匆,手里头还提着两个大塑料袋,远远看去,塑料袋里面的应该是一些蔬菜水果之类的东西,如果不是知道他家在别处,光是看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提前下班回家,买了菜准备下厨的居家好男人。
“现在过去么?”贺宁看汤力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便询问他的意见。
“不急,再等一等,”汤力摇摇头,“买了那么多东西,应该不会打算放下就走,咱们再等一等,免得他告诉咱们他是过来送货或者看朋友的。”
“你这个貌似忠良的家伙,实际上狡猾的很呢!”贺宁一听他这么说,便笑了,汤力的考虑还是很有道理的,马刚可不是一个多么老实的人,嘴巴也是很巧的,如果没有真的堵到他现行,他还真可能说出汤力例举的那种理由。
汤力笑着没有说话,两个人又在车里多等了快半个小时才下车,然后直奔那个吕永年提供的房号,来到门口二话不说就抬起手来异常急促的敲起门来。
“谁啊?别敲了,别敲了!”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房门就被打开了,门里站着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也就刚刚二十出头,隔着宽松的睡裙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点点腹部的隆起,但是还不算特别明显,估计距离生产还有一段时日,她看起来有点睡眼惺忪,估计是被刚刚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所以还带着一点起床气似的,语气里充满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