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分,队伍折回到闲云所处的竹林茅屋,闲云仍然昏迷不醒,但留守的人告诉王贤,周臬台已经现了新的线索……在竹林往北的方向,他现了被清理过的脚印,一如在山上现的那些一样,拨开雪层就会现,脚踩在草地上留下的痕迹。
留守的人告诉王贤,周臬台已经带人去追踪了,王贤他们当晚便住在竹林里,准备翌日启程去找周臬台。
晚饭前,王贤又一次来到了中央的屋子,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一遍,他又有了一点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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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队伍再次出,顺着周臬台留下的标记行进,速度自然很快,终于在隔一日的上午,追上了周新。向周臬台汇报了别后的情形,周新缓缓点头道:“正主就是在这一路。”
“臬台大人有何收获?”王贤问道。
“这几天来,他们用了很多办法,想要甩开我。”周新冷冷道:“但都被我识破了,我们一直紧追不舍,跟着他们在山林里兜圈子。”顿一下道:“现在我们要加快追击的速度,逼他们跳出山林!”
周新一声令下,捕快们丢掉了负累,仅带着随身的武器,轻装上路。王贤不禁暗暗捏一把汗,这要是晚上睡觉可怎么办?
但轻装上路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队伍的行军速度快了一倍,周臬台还不满足,不时催促加快速度,甚至还下令夜行军。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周新竟好像能黑夜视物一样,在前面从容的带路,也不怕把队伍引入歧途。
王贤虽然惊讶,但相信周臬台必有高招,便压下疑问,跟着队伍闷头赶路。五更时分,周新终于下令停止前进,但只给他们吃点干粮的时间,而且命令熄灭火把。
连日奔波下来,灵霄饶是体力惊人,也有些累了,她吃不下干粮,一边揉着酸胀的双腿,一边紧紧盯着前方的山峰,有些讶异道:“好熟悉的山啊。”
“这是仙云峰,你来过么?”周臬台的自信,来自于他对地形的熟悉。以他持重的性格,自然不会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几个毛头小子身上。同时他自己也暗中勘察过这里的一山一沟,所以才能连夜准确抵达此处。
“原来是这里!”灵霄吃惊道:“我和大哥,还有韦缺缺上去过,还在上面的仙云观吃过饭呢!”
“他们被我们撵得连续几日风餐露宿,那位贵人肯定吃不消,今晚八成会住在这里。”周新淡淡道。“他们没料到我们会连夜急行军,不过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了。”
“所以我们在这儿?”
“等他们下山。”周新眯眼看着仙云峰上,突然低声道:“来了!”
王贤和灵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有火把点点,从山上缓缓而下。
“埋伏!”周新低声下令,捕快们马上丢下干粮,俯身于山道两旁。
在山区就是这样,往往看似很近,实则却是很远,过了顿饭功夫,那些人才走进了埋伏圈。
“不许动!”捕快们从道两旁暴起,将其团团围住,天光微亮,王贤已经可以看清楚,是一群大小牛鼻子……
道士们被吓了一大跳,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浑身打哆嗦,一个老道士颤声道:“大,大王,我们是穷出家人,没有钱……”
“你才是土匪呢!我们是浙江臬司衙门的捕快!”周勇喝道:“别废话,全都趴在地上,谁动就宰了谁!”一句话透了老底,这家伙八成就是土匪出身。
道士们倒是听话,全都乖乖趴在地上,被捕快们绑了个结实。
但他们身后隔了一里的地方,突然传来清脆的树枝折断声,在静谧的夜空里分外清楚。
“坏了,后面还有人!”周勇他们不是没想到这点,但一来限于人手,二来没想到他们前后间隔会这么远。
“追!”周新大声下令,周勇忙带人循声追了过去。
“大人,八成又让他们跑了!”王贤让灵霄仔细看了那群道士,现都是那日在白云观见过的,并没有要找的那位。
“正常。”周新却不以为意道:“他们又来了一次金蝉脱壳,我们人数太少,没法把整座山都封锁起来。”
“要是唐伯爷的军队赶来就好了。”王贤小声道。
“大军前来的话,不可能摸到山下人家才现。”周新摇摇头道:“何况我也没指望这次能捉到他,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他撵出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