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不能因私废公了?个人荣辱祸福,是公还是私?”朱棣倒是很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这……”王贤只好无奈道:“个人荣辱倒不在意,可上下左右全是绊子,微臣如何能不辜负皇上的厚望?”
“这你不用担心,朕会让纪都督不要为难你的。”朱棣淡淡道:“诏狱里可关着好些太子党人,你就不想照拂他们一下?”
“皇上,这可以么?”王贤并不相信,朱棣一说,纪纲就不会为难自己,但是皇帝后一句,却让他不能拒绝了。
“朕也不知道。”朱棣面无表情道:“看你怎么想了。”
“臣只能赶鸭子上架了……”虽然万般无奈,王贤只好接下了这副担子。
“别人都为争着管北镇抚司打破头,你倒好。”朱棣哼一声道:“就跟逼着你似的。”
王贤心说,可不就是逼我么。讪讪笑道:“为臣只是万分惶恐。”
“别光顾着惶恐,办砸了差事,你提头来见朕!”朱棣咳嗽一声道:“先给你个案子练练手吧,昨夜午门外的大火,你怎么看?”
“臣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王贤哪能那么快就进入状态。
“那就赶紧去调查!”朱棣撵人道:“三天之内,朕要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是纵火还是失火,不管哪一种,放火的是谁?要是没死,把他抓捕归案!”
“是!”王贤忙高声应道。
“下去吧。”朱棣一阵剧烈咳嗽,疲惫的挥挥手。
“微臣告退。”王贤磕了头,这才慢慢爬起来,用微小的动作,活动着膝盖,加速血液回流。双腿稍有知觉,便慢慢退了出去。
出去殿外,王贤的两腿才恢复正常,看见那领他来的太监迎了过来,带他原路返回。待离皇帝寝宫远了,那太监才露出笑脸道:“日后还请镇抚大人多关照。”看来他听到皇帝对王贤的任命了。
“好说好说。”王贤摸摸鼻子,笑道:“不过北镇抚司办的都是钦案,恐怕和公公八竿子打不着,下官就是想关照都不能。”
“呵呵,大人了解了情况,就不会这样说了。”传旨太监笑道:“总之镇抚司里头道道多着了,大人可别让那帮小崽子欺蒙了。”
“哈哈,有可能,到时候说不得得请教公公。”王贤笑笑道。
“乐意效劳,可惜咱家也不清楚那些门道,就是想帮也帮不上大人。”传旨太监学着王贤的话,笑道:“不通咱家听说十三太保的名声很响,大人要想站稳脚跟,恐怕离不开他们的帮助。”
“多谢提醒。”说话间,太监把他送到午门,站住脚道:“大人咱们日后常见,就不说后会有期了。”
“有时间一起吃酒。”王贤笑道。
“好说好说。”那太监有些高兴,因为不论文武,都不大愿意和他们这些死太监一起玩耍,难得遇到王贤这个不歧视太监的主。
午门前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人简单说了几句,那太监便匆匆离去了。望着他的背影,王贤只想问一句话——兄弟,你妈贵姓!那太监一直没有自我介绍,王贤也不好贸然问,因为人家不自我介绍,无非就是没必要,没兴趣或者不方便。不论哪种,问了都是自讨没趣。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第一种才对,那死太监应该是个高知名度的大红人,只是王贤不认识罢了。
不过王贤上哪知道他去?又不好随便问人,那样太丢人不说,万一传到死太监的耳朵里,还得得罪人。他只好摇摇头,出了午门。
午门外,周勇早牵着马等在那里,但王贤却不接缰绳,而是步入遭受过火灾的现场,下令道:“先都不要清理了。”
场中正在忙碌的众人,闻言抬头一看,只见是个四品武官在说话,摇摇头,并不理会他的命令,继续低头清理下去……
王贤这个窘啊,唉,膨胀了,膨胀了,装逼太盛遭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