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储延和马忠终于不幸灾乐祸了,赶忙去劝王贤道:“大人使不得啊!会出人命的!”
“不会的。跟二位介绍一下,我这个侍卫长,家里面是给皇上养鸭子的,从小填的一手好鸭子!”王贤脸上满是冷酷的笑,看着刘本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周勇那双虎臂,他冷冷说道:“臬台大人最好还是不要挣扎,太不听话的鸭子会被杀掉的!”
刘本这时候整个人都在癫狂状态,什么也听不清楚,储延和马忠两个却每个字都听的分明!听了王贤的前半句,两人还暗骂他变态,把人当鸭子!但听到后半句,两人却全都愣在那里——聋子也能听得出,王贤是话里有话了!
‘原来这厮是在报复刘本!’心念电转,储延终于明白王贤为何今日飙了!肯定是因为前次的事情,他怪罪到了刘本头上!但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只能用这种法子来泄!
马忠虽然没储延这么精明,但也看出来,王贤今日又来了一出鸿门宴,而且是要杀人的那种!
便也缄口不语,定定看着刘本被周勇像填鸭一样虐待!那是一个一个往他喉管里填啊!填到最后几个,刘本已经不再挣扎,而且下身有臭气传来,似乎已经失禁了。但周勇依然毫不留情,继续恶狠狠往他嘴里塞蛋!直到将所有鸡蛋全部塞完,才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刘本往椅子上一丢,叉手退到了后面!
“怎么这么臭?多大的人了还拉裤子!”王贤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此时才开口道:“给刘大人冲洗一下!”
“是!”周勇便操起身后用来镇酒的水缸,将整缸的冰水兜头浇到刘本身上!
冰水溅到储延、马忠身上一些,两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却全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刘本被冰水泼醒,茫然的看着王贤,只见王贤满脸肃杀,沉声问道:“那日在七星台上,你曾向谁人报信?!”
‘来了!’储延马忠两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刘本本来昏昏沉沉,听了王贤的话,脑子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是多年的按察使,对这种场面实在太熟悉了。只是往常审讯犯人的那个人,变成了被审讯的疑犯!但刘本很清楚王贤这个钦差,是无权处置四品以上官员的。
“我是正三品按察使,你……无权审讯我。”刘本死死盯着王贤,语气中的憎恨毫不掩饰:“我要上本弹劾你凌虐朝廷大员,擅权刑讯逼供!”
“你要是四品以下,老子早就请王命旗牌斩了你!”王贤杀气腾腾道:“把人给我带出来!”
周敢便押着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子出来,储延和马忠一看,都认识,是刘本按察司衙门的千户!
“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杀他!”王贤冷冷说道:“你觉着他会不会替你送死?!”
刘本一看到那千户,浑身一个激灵,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低头不语。
那千户早就在锦衣卫的折磨下招供画押了,此刻不待吩咐,便高声说道:“钦差大人饶命,都是这刘本指使,他让我去给白莲教送信,还让人给汉王也送了信!”
“你一派胡言!”刘本自然要矢口否认:“本官何时吩咐你去送信?”
“就在七星台上,你突然把我找来,说钦差大人很可能是翻过泰沂山,去捉拿佛母了!”那千户见刘本撇清,更没什么心理负担了,如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你让我立即骑快马赶去莱芜报信!我出来时,遇到副千户,他说自己要赶往乐安州!”
“你是不是受了他们刑讯逼供,为了活命才诬陷本官?!”刘本赶忙用眼神暗示那千户,“放心!若是这样,只管说出来!本官会为你做主的!”
“刘本!”王贤重重拍案,爆喝一声道:“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勾结白莲教,破坏本官捉拿佛母的行动!还害死了我一百多弟兄!”说着起身上前,重重一脚把刘本踹到地上,仍不解恨,又上前接连拳打脚踢,打得刘本呕吐不止!
“你以为钦差治不了你?!你却忘了老子还是锦衣卫!”王贤一边打一边骂骂咧咧道:“老子******都没人管!”
马忠和储延赶忙上前拉住,苦苦劝道:“钦差大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他害死我那么多弟兄!老子就是打死他,皇上也不会怪罪我的!”王贤怒火中烧,一把推开两人,咬牙切齿道:“请二位和我联署,弹劾这吃里扒外的妖人!为山东除一大害!”
“这个……”两人自然不愿趟这浑水,刚有些犹豫,就见王贤杀气腾腾道:“莫非你们和他也是同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