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叫喊着,怒吼着,推搡着,场面登时混乱无比!只有王贤身边,在心严、闲云等人的严密防护下,俨然成了一方置身事外的净土。
但心严闲云等人也只是防护好王贤的安全,便冷眼看着白莲教的乱七八糟,绝无一丝出手相助的意图。
等到唐长老离开城下,场面终于被众将领控制住,刘信等人再想去寻找韦无缺,却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哎!”刘信抓住一个明教死士,却现他已经服毒自尽了,晦气的将其摔在地上,骂道:“便宜那小子了!”
要是刘信知道,韦无缺曾经从王贤手下逃脱了不下五次,一定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惋惜……
。
既然证明黑先生是被冤枉的,唐天德自然要对王贤多加优抚,非但将县衙的正房空出来,给王贤养病,还亲自带了最好的大夫,到王贤床头殷勤探视。
可惜王贤仍然昏迷不醒,唐长老做的再多也没人领情。王贤身边的众人,全都冷着个脸,让满面堆笑的唐长老好生没趣。
“你们好生侍奉先生,一旦醒了,速速报于老夫。”唐长老吩咐众人好生照看王贤,便有些灰溜溜的离去了。
唐长老一走,他带来的医生,也被戴华等人撵了出去,房间里只剩王贤的一干亲信。
闲云终于憋不住,马上问心严道:“大师,你到底看穿了什么,怎么就笃定最后会没事儿呢!”他回想从在高青开始心严的表现,现老和尚已经猜到结局,所以才一直不让众人轻举妄动……当然,这个众人,主要是指他。
“呵呵……”心严却笑而不语,被闲云追问急了,便眼观鼻鼻观心,自顾自打坐不理外物。
“这老和尚……”闲云郁闷的直翻白眼,却又拿心严无可奈何。
过午时分,王贤终于醒了,他缓缓转动眼珠,看着围在床前的闲云等人,又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水……”
戴华赶紧给王贤去端水,趁这功夫,闲云将王贤昏迷后的情形,简单扼要讲给他知道,然后见鬼似的嘟囔道:“也不知那佛母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替你遮掩,不然这一关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也许是好人有好报吧……”王贤正色道。
“呸!”闲云的回答简明扼要。
“水来了!”戴华端着水,正走到门口时,屋门突然被推开,吓得他碗里的水洒了一地。戴华刚要作,待看清来人,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来人薄纱罩面、白衣胜雪,不是佛母又是哪位?!
一屋子人目光怪异的看向佛母,心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怎么先生前脚一醒,这位后脚就到了?!
不理会众人的目光,佛母径直走入屋中,瞥一眼王贤,然后冷声说道:“你们都出去!”
“……”众人自然不会听从佛母的命令,都纹丝不动站在那里。
“都出去吧。”王贤轻声说道。
“是。”众人这才鱼贯而出。
待所有人都退出去,偌大的房中,只剩下王贤和佛母两个。
王贤仰头看着佛母,夕阳的光透过窗棂,照在佛母的身上,光线半明半暗,让人捉摸不定。
佛母低头看了王贤半晌,缓缓走到床前,刷得一道白光闪过,雪亮的银妆刀,架在了王贤的脖子上,刀尖深深的插入枕头中。
王贤只觉得脖颈一阵阵渗人的冰凉,不由自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认得这把刀吗?!”佛母的声音,比银妆刀给人的感觉更冰凉。
“……”王贤略一沉默,面现苦笑道:“怎么会认不得,当年这把刀,差点要了我的命。”
见他如此坦率默认了真实的身份,佛母愣怔了一下,冷哼道:“当年算你命大,但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你躲不过了!”
“是,我现在动弹不得,你动动手指,就能要我的性命。”王贤目光平静的看着佛母道:“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要杀我,又何苦替我掩饰,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当然不是!”佛母有些羞恼,手中的银妆刀轻轻一转,锋利的刀刃,轻易将王贤颈脖的皮肤割破,鲜血便顺着刀身,缓缓流淌下来。看着王贤的鲜血,佛母恨声道:“我不过是要亲自取你的狗命!王!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