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真被他吓破胆了!”汉王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本王说过,两军对战是要凭真本事的!小聪明耍阴谋没有用的!”说着重重一脚跺在一块通红的木炭上,咬牙切齿道:“姓王的既然敢班门弄斧,本王岂能不成全于他?!”
“哎……”看到汉王如此做派,韦无缺便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便索性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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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更时分,天仍漆黑一片,白莲教军营中却已经马嘶人叫,一片热火朝天。将士们吃罢早饭,整装待!
出前,王贤再次召集主要将领,对他们面授机宜。目光扫过一个个神情凝重的将领,王贤的声音在晨风中飘出老远:“从走出军营的一刻,诸位要将所有的念头抛到脑后,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此战不成功,便成仁。”顿一顿,他语重心长道:“此战对对方来说,也同样生死攸关,是以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来干扰我们,摧毁我们。他们不只会用刀箭攻击我们的肉体,还会用流言摧毁我们的意志!”
众将全都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站在那里听王贤训话,生死决战前的气氛,已经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他们可能会吆喝我们战败了,我们的老巢被端了,法王和佛母被擒了,本座已经叛变投敌了……”王贤幽幽说道:“但我们什么都不要信,信了就会中计,就会惨遭失败!所以诸位只要谨记各自的任务,严格执行下去,胜利就一定会属于我们!”说到这儿,王贤声调陡然提高五分道:“记住了吗?!”
“记住了!”众将轰然应声。
“法王?”王贤看看一旁的唐天德,唐天德点了点头,沉声道:“出吧!”
清晨的薄雾中,紧闭数日的白莲教大营营门缓缓打开,全副武装的白莲教军队,浩浩荡荡开出了军营,向着二十里外的博兴城进。
白莲教的军队一出动,就被汉王的探马侦知,火速报往淄河河畔。
彼时汉王正在帐中高卧,侯泰不顾吵醒汉王可能被杀头的危险,冲进了营帐中,对满脸怒气的汉王激动道:“他们终于出来了!”
汉王果然怒气全消,顾不上穿鞋,就从床上一跃而下,放声大笑道:“让本王等得好苦啊!”
侯泰赶忙上前,给汉王披盔挂甲,汉王摊开双手立在那里,高声对闻讯赶来的众将道:“速速点齐兵马,随本王去杀个痛快!”
“是!”众将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命哄然应喏,快步出去点兵,一时间淄河河畔人嘶马鸣,乱成了一锅粥!
仅仅盏茶功夫,一万铁骑已经披挂整齐,整装待了!
汉王殿下身穿金甲,手提铁枪,美中不足的是,胯下巨马前番惨死,如今胯下黄骠马虽亦是神骏,却比不得那巨马威风凛凛,天生异种。
在众将领的簇拥下,汉王策马穿过成千上万的将士,来到最高处,目光扫过自己的一万铁骑,此刻无论是汉家骑兵还是蒙古铁骑,全都向他投来狂热的目光!这些久经沙场的将士们,最崇拜的就是汉王这种有万夫不当之勇的战神!
“孩儿们!”满意的看着麾下的骑兵,汉王浑厚的声音,在淄河畔回荡:“苦等数日,我们的猎物终于出动了!”
众将士闻言,登时气息变粗,双目圆睁,就像一群准备扑向猎物的狮子!
“跟随本王去收割他们的人头,获取我们的荣耀!”汉王一边咆哮着,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霸王铁枪,“此战获胜,山东将归我们所有!敌人的妻儿财物,将归诸位所有!”
“嗷嗷嗷!”众将士彻底压抑不住,也像汉王一样,高高举起兵器,一片咆哮起来!
“出!”汉王将长枪向前一指,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嗷嗷嗷!”一万铁骑嗷嗷叫着紧紧跟随汉王,席卷平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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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问排出了五座连阵,由王贤率三万大军居中,为前锋主力;刘信率两万大军为左翼,丁谷刚率两万大军为右翼,唐天德率本部主力尾随前锋跟进,丁谷刚则率军断后。五路大军环环相扣,军阵间相距不过一二里,缓慢而稳重的向盘踞在博兴城下的朱恒部压去!
博兴城下,朱恒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众将,所有人都已经知道,白莲教军队终于向自己开拔了!
尽管率军包围博兴城时,朱恒就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吸引白莲教军队前来救援,为汉王殿下的骑兵创造歼敌机会。但当他得知,十万白莲教军队铺天盖地朝自己扑来时,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主帅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干部下了,一想到要和铺天盖地的白莲教疯子决一死战,众将就感觉头皮一阵阵麻。而朱恒还没有告诉他们,柳升的援军不会来了,此战汉王军要以不到三万之数,对决敌军近十万之众!兵力悬殊啊!
“诸位,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死缠住敌军。”朱恒吐出一口浊气,排除心中的杂念,对众将沉声说道:“必须要给敌人制造足够的麻烦,让他们脱身不得,这样等王爷的骑兵一到,才能全歼白莲教军队!”
“是!”众将哄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