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势来自于兵器。守军将士所用大都是长枪,攻城一方所用皆是弯刀……这十分正常,守军要把爬在城墙上的敌人捅下去,兵器自然越长越好。攻城一方要手脚并用攀爬城墙,自然只能携带短兵器。
战场上永远是一寸长一寸强,双方将士刀枪相向,在经过最初的混乱纠缠后,手持长枪的守军将士渐渐占据了上风!往往他们的长枪已经刺入敌兵的身体,对方的短刀却只能徒劳的空挥!
长枪拔出,带起蓬蓬鲜血,然后继续刺向下一个敌兵!一番浴血奋战,守军将士终于稳住了阵脚,阻挡住敌军占领正面城墙的步伐!
但他们想要将敌军赶下城头,却又无能为力,因为鞑靼军已经牢牢占据了数段城墙,后续部队源源不断增援上来,城头的兵力越来越多!
而守军这边,西、南、北三面城墙上的守军,却被军官勒令坚守岗位,不许增援东面城墙。将士们只能揪心的看着东面城墙上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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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失涅干对那些仆从军的表现很不满意,终于把目光落在一名身穿锁子甲,头戴黑铁盔的鞑靼军官身上,沉声道:“你们上吧。”
那名军官早就等得不耐烦,闻命大喜,拳头重重捶一下胸口,二话不说便率军向前!
“你要动用本部兵马?”阿鲁台的声音在失涅干身后响起。
失涅干闻声心中大骂:‘老东西,看我攻上城头,就按耐不住抢功了吗?!’回过身时,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阿鲁台低头道:“父亲,经过半日的鏖战,我们已经攻上城头,并站稳了脚跟!”
“不用强调你的功劳,老夫眼还不瞎。”阿鲁台哼一声,还真让失涅干猜着了,他就是听说自己一个月都没攻下来的大王城,让失涅干半天就站稳了城头,这岂不说明,他这个当老子的要远逊于自己的儿子?阿鲁台哪里还能在中军帐坐得住,自然要赶紧过来摘桃子。
“儿子不是表功,是说明情况。”失涅干强压着怒气,闷声道:“这种情况下,把最强精锐投入进去,夺下整个东面城墙,继而攻占全城!”
“哼,还用你教老夫?”阿鲁台哼一声,他当然知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只是觉得自己好容易才积攒起来的鞑靼骑兵,用在这种下马攻城上,实在是太可惜了。
“是儿子多嘴了。”失涅干闷声说一句,便转过头去看着城头,心说等我把这一仗赢下来,就是你老东西人心尽失的时候。失涅干之前宣布破城后,钱财女人任由鞑靼贵族分配,就是在给自己老爹挖坑。
他知道以阿鲁台财迷的性格,肯定会否定自己的安排,那样一来,鞑靼贵族必然对阿鲁台心生怨恨。就算阿鲁台忍痛同意失涅干的方案,鞑靼贵族们也只会感激他失涅干,而不会感激阿鲁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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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当身披锁子甲,手持圆木盾的鞑靼士兵上城之后,守军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
这些鞑靼士兵本就身强体壮、武艺高强,又养精蓄锐多日,终于被放入战场,战力便如洪水般爆出来!而且他们的兵甲,很是克制守军。
尤其是那用松木做成的圆木盾,本是为了抵御骑兵的冲击,面对步兵长枪自然更无压力。守军的长枪狠狠刺来,根本没法穿透木盾,而且长枪扎在盾牌上,便拔不出来!
鞑靼士兵身上的锁子甲对捅刺的防御,虽然不像对劈砍的防御那么出色,但依然可以大大抵消守军在兵器上的优势,可以让他们不顾忌守军的长枪,挥舞着长刀大劈大砍!
何况那些只见他们长刀呼啸,一刀便将长枪劈为两段,下一刀便砍在守军将士的身上,将他们的手臂连根砍下!
面对强敌,守军将士苦苦死撑,依然无法阻止战局逆转,优势重新回到鞑靼军的一方。
其他三面城墙的守军见状,愈加急不可耐,脸红脖子粗的嚷嚷着要过去增援,军官们却依旧不肯松口,面对着部下的质问,他们只说是陈铎将军和宝音殿下的命令,将士们无可奈何,只能捶胸顿足……
虽然渐渐的,守军的劣势越来越大,渐渐被鞑靼军分割包围,再无生还希望。但守军将士保卫家园的决心却从未动摇,根本没有人考虑生死,他们毫不畏惧四面八方的敌人,拼命的用枪捅、用刀砍,用脚踢!
鞑靼军无奈现,要想杀死一个守军士兵真的很难。砍断他们的兵器,守军士兵便抱住敌军往城下跳,砍掉他们的手脚,他们还能用牙咬,用头撞,就是死也要拖一个同路的……非得把他们的头砍下来,才能彻底放心……
在守军将士舍生忘死的抵抗,原本失涅干以为唾手可得的东面城墙,直到天快黑时,才彻底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