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这不紧不慢的话,让张西元额头冷汗冒了起来。
他与阎乂的关系,就算不说很多人都知道。
可是这二傻子,给自己送点礼物,干嘛还要记录在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吗?
到这会儿张西元也算是咂摸过味儿来了,今儿这张聪过来是来者不善啊。
张西元本还想听从酆东轩的话,以此为要挟把阎乂给捞出来呢,现在可好了,非但阎乂没有捞出来,这会儿都快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张西元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张聪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们魏帅想要让我代他问你一句,您觉得这事儿是归你们南宁府所管好呢?还是归西厂所管妥当?”
“呼……”张西元听到这里长呼一口气,将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然后捻起茶水牛饮了一口,半响没有说话。
当他再度将身子坐直看向张聪的时候,眼神也黯淡了许多,道:“归南宁府是什么意思,归西厂又是什么个意思。”
“归南宁府,就是这事儿以及这账本,我们魏帅都不会过问,将这所有事情移交给您,由您来亲自处理。”张聪说道这里顿了顿道:“如果归西厂的话,魏帅便会公事公办,有功者奖,有过者罚。”
听到这里张西元,一把抓住椅子的扶手,差点没有坐稳,勉强挤出一张笑脸问道:“还没有问兄弟尊姓大名呢?能够在经略大人身边办差,想来也是一方俊杰。”
“一方俊杰称不上,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在下张聪见过知府大人。”张聪说着朝张西元作揖道。
无论他处于优势或者劣势,自始至终都是荣辱不惊礼数恰当。
“失礼失礼,原来我们是本家啊!”张西元说到这里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其实,那阎乂是我的妹夫,他家中又本是殷实之家,他在新宁为官的时候,与我有近我们两人又时常互赠礼物。作为交际的基本礼仪。
至于你刚才说的行贿,只怕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经略大人此刻要处理整个广西的战事,公务定然非常繁忙,所以这些小事,就由我来处理吧。”张西元一脸笑意的说道,仿佛真的跟张聪就是一家人一样。
张聪闻言笑了笑,道:“知府大人有心了。我来之前魏帅还交代过,知府大人若是想要亲自处理这事儿也可以,我们魏帅便将这阎乂暂且给放了。
不过关于他的那些账本,却不能直接交给知府大人,只有等广西之事彻底处理完,魏帅返京之时才能给你。
在这之前,魏帅希望知府大人能够真正的放下芥蒂,和魏帅一同上下齐心一致抗敌。”
听到这话,张西元猛的站起来,将胸脯拍的怦怦直响道:“我身为大明的官员,又是南宁的父母官,怎么能不为百姓着想,若不是我实在手无缚鸡之力,张某恨不得亲自提刀上阵驱逐鞑虏。
不过,身为书生,我还是有一些用武之地了,经略大人在新宁若是有什么短缺尽管张嘴,我南宁只要有的,定然不会短少一丝一毫,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更别说我这种苦读圣贤书之人。
这点您可以告诉魏大人,我张某定不会拖其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