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这事儿,你怎么看?”
太子:“……”
父皇问他的意思?这是当场考试吗?
既考验他对兄弟的态度,又考验他作为掌权者的决断能力?
“八弟今日虽冲动,但毕竟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他!
“王尚书擅自行动,今日接待使臣的流程原不是如此……他这么自作主张,实在不妥。”
太子一边说,一边打量皇帝的脸色。
皇帝呵的冷笑一声。
“不妥?何止是不妥?!”
太子瞳孔一震……
太子哪里知道,昨日皇帝想要那杨五小姐,就被温锦给撅回来了!
王长礼竟然对宋国使臣说“赏他们”“随便挑”?
呸!
“王长礼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你瞧瞧人家温锦,在得知使臣到来之后,立马上演一出《花木兰从军》。
“看看那女孩子们的气势!那动人肺腑的唱词!那清亮的声音!
“朕当时听来,都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才是我大梁的女子呀!我大梁女子的气势不输男儿!
“这才是在使臣面前,应该彰显的气度!王长礼是老糊涂了!”
皇帝轻哼一声,嘴角略微带笑。
太子不由捏紧了拳头……父皇这一番话,就差明夸萧昱辰打得好了!
父皇这心,怕是偏到胳肢窝了!
“太子以为呢?”
太子:“呵……”
您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我还敢怎么以为?
“儿臣也认为,八弟妹今日安排,实在令人惊艳。八弟虽然动了手,但他脾性如此,不算太过。”
太子的牙根儿都是疼的。
说话间,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握得紧紧的。
他脸上在笑,天知道,他嘴角快抽筋了!
皇帝点点头,“王长礼身为尚书,却卖国求荣,谄媚宋使,此案,大理寺要严加侦办。”
大理寺卿领命而去。
太子也告退回到东宫。
“偏心!真是偏心!”
太子抬脚踹翻了西方高几。
乒乒乓乓的声音,把宫人们吓得噤若寒蝉。
只有正要告退离宫的褚先生,闻声,又急急忙忙地回来。
“殿下何至于这么大火?”
“父皇虽早己立孤为太子……可父皇眼里心里,却只有萧昱辰!
“他不就是善打仗吗?可如今太平盛世,西国相安!他萧昱辰就算霸道、冲动、无理……
“父皇都觉得他好!永远只看得见他的好!”
太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褚先生听出了他的情绪,却还没弄明白事情。
于是,太子又忍着气,把今日在御书房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来。
“褚先生,你说父皇是不是太过偏袒老八?!”
褚先生却拱手道:“太子今日做的甚妙!实在是高啊!而且眼下这个机会,太子己经把握住了!”
太子闻言一愣。
他做的妙?
他忍气吞声,违心地在父皇面前夸赞了萧昱辰和温锦,他还高?
“孤不明白……”
“皇上既己经不满王长礼做礼部尚书,那下一步自然会让人举荐新的礼部尚书。
“这王长礼原本就刚愎自用,不听话!难堪太大用!
“如今借怀王的手除掉他,换成更听太子您话的人,岂不是省心省力?”
太子眸子一亮,抬手拍了拍褚先生的肩,“还得是褚先生啊!说到孤的心坎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