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父子仍在厅堂内谈论,莫妮卡细心的退散了仆从,关上屋门,给两人留出一片空间。
“杰里柯,真要去?”
“去。”
“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
听到儿子这两天便走,海塔巴的心绪有些杂乱,有不舍,有担忧,复杂的情绪缠绕着这粗犷大汉的内心。
“莫妮卡,先给杰里柯备好行李吧。”
海塔巴对着屋外的身影呼喊了一句,只见莫妮卡一直守候在门前,听到家主呼唤,复又回到屋内,微微一福,目光在父子俩之间逡巡。
“父亲,我去看看兰是否走了。”
昨日已知兰今天便走,杰里柯想去给她送行,也好告诉她自己过两日就会去帝都寻她。
“家主,少爷已经长大了,能做下决定自然也是心中有所打算,你也不要太忧心。”
莫妮卡悄悄靠近海塔巴身边,纤细修长的手温柔抚过他后背,按摩两肩,海塔巴许久停驻在额头的褶皱终于散开,感受到一阵舒适。
过了许久,海塔巴轻轻拍了下莫妮卡停在肩上的手,待她缩开站起身来,呢喃一句:“也罢,就听他的了。”
见海塔巴这副纠结的模样,莫妮卡掩嘴偷笑,转过头的海塔巴为莫妮卡迷人的笑容着迷,轻笑道:“莫妮卡,你笑什么?”
“我笑呀,战场上杀伐果断,叱咤瀚海城的大将军,此时却像个老母亲一般,为了儿子的事情担忧不已。”
“他母亲走得早,他又是今日昨日才醒转,说起来我还真不曾细致与他聊过。
唉,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家里倒似乎还缺个女主人,却不知在哪里?”
海塔巴说着说着,将目光转向身后的莫妮卡,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那你倒是去找。”
莫妮卡啐了一口,胜雪的肌肤泛起一丝红晕,快步迈出了屋。
杰里柯赶到德雷府前时,才从门卫处知悉兰在晨曦初升时已启程,无奈返回。
杰里柯嘴里叼着路边摘起的一朵野花,极目眺望远方的诺克斯托拉(诺克萨斯语:通往诺克萨斯的大门),依稀能看到城门前来回巡逻的兵士。
“一给我哩giao giao,还以为做了富贵公子能潇洒度日,结果屁股还没坐熟就要搬家了,果然不管在哪,权势都是奥利给。”吐了衔在嘴里的野花,杰里柯漫不经心的吐槽起来。
“老爹,我回来了。”
站在将军府大门前,杰里柯冲着府内高声大呼,只见莫妮卡不紧不慢走出来,微微一福,笑着说道:“杰里柯少爷,家主让你回来,便去他屋里。”
“莫妮卡,你带路吧。”
杰里柯已做好跟随的姿态,却见莫妮卡没有动作,听她继续说道:“家主只吩咐你一人去。”
“老爹搞什么花里胡哨,这么神秘。”
在腹议中,杰里柯一步一步靠近了海塔巴门前,推开门便见到一道忙碌的身影在翻箱倒柜。
“家里进贼了?来人啊!”
还未看清屋内人的样貌,只见那人背对着自己,头发散落,衣衫有些杂乱,在翻弄箱柜,杰里柯还以为是贼偷,就要拉开嗓子喊人。
“杰里柯,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杰里柯这才发现这“贼偷”正是自己老爹,站在原地很是尴尬。
“我说老爹,你这是干嘛,搞得像个贼一样。”
“这不是你要去京都了,你娘以前留下些东西,我想你应该会用得到,就是放哪了我给忘了,你先坐会。”海塔巴抓了抓杂乱的头发,解释道。
杰里柯听父亲吩咐,坐到桌前,看着放在桌上装饰质朴却不乏精致的黑木长匣,开始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