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帅紧锁眉头，看着娜塔莎。

办公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良久，娜塔莎终于开口：“穆里尼奥教练，斯塔克队医所提出的康复计划近似于反科学的天方夜谭。老中尉已经47岁了！他不是什么钢铁侠！我搜集了六十多个45岁——55岁年龄段的小腿骨折病例。没有一例能够在重度骨折后，重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更别提重返赛场踢球了！”

队医斯塔克怒视着娜塔莎：“娜塔莎女士，您信教么？”

娜塔莎愕然：“当然。”

队医斯塔克一拍桌子：“那您相不相信上帝赐予人间的奇迹？也许您是伦敦医学院最著名的学者，曼市医院最权威的骨科医生！您自认为自己研究过数不清的病例。。。。可我告诉您，您不了解老中尉！上赛季欧冠四分之一决赛次回合，我亲眼看着老中尉在肌肉严重拉伤的情况下上演帽子戏法，带领曼联6：5绝地反击巴塞罗那！不要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老中尉！他是一个充满了奇迹的球员！一定会有奇迹的，一定会！”

娜塔莎一脸愤怒：“相信上帝的奇迹，和尊重科学是两回事！斯塔克先生你不要混为一谈！”

穆帅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位医生的争吵。

他心中清楚，队医斯塔克在对刘云的治疗上夹杂了太多个人感情。娜塔莎则不同。她和刘云没有任何交往，她是在实事求是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穆帅又问了一遍娜塔莎：“您认为。。。老中尉没有重返赛场的可能性了是么？”

娜塔莎点点头：“绝对不可能。除非大西洋淹没英伦三岛。”

穆帅叹了口气：“唉，好吧。斯塔克，你那个康复计划暂且放一放吧。”

送走斯塔克和娜塔莎，穆帅将球队的日常训练交给了助理教练巴特，他开着车，来到刘云家。

刘云正在家里，坐在轮椅上用哑铃练上肢力量。

穆里尼奥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刘，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刘云回答：“还可以。头儿，你怎么来了？现在应该是球队训练时间吧？”

穆里尼奥在沙上坐下。伊莎贝拉下楼为他煮了一杯纯浓的咖啡。

穆帅喝了一口，对刘云说：“刘，我这趟过来，是有话要对你说。”

刘云开起了玩笑：“我看应该是头儿你怕我在家偷懒吧？呵，我的腿虽然暂时动不了，可我一直在坚持练上肢力量。”

穆帅摆摆手，欲言又止：“唉，刘，怎么说呢？我是教徒，我相信奇迹。可我认为，你必须面对现实。你已经47岁了，这样的伤，让你几乎没有可能重返赛场。别在家折腾了，安心养伤，伤愈之后，享受一个47岁的人该享受的一切。你要是舍不得曼联，可以来俱乐部做助教。你自己本身就是球队大股东，安安心心做老板也可以。梦剧场的包厢会一直给你留着，你的球衣会永远陈列在球队荣誉室。。。。。”

刘云朝穆帅笑了笑：“可我答应了球迷。一定会以一个球员的身份，重新站到老特拉福德的草皮上。”

穆帅一耸肩：“刘！我刚刚和曼市最权威的骨科医生交流过。你重返赛场的机会，无限接近于0。”

刘云直视着穆帅的眼睛：“我虽然没怎么上过学，可我知道，无限接近于0，不等于是0！若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复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穆帅站起身，走到刘云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真是一头可敬的倔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