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祷杌看见自己粗壮的臂弯处含着笑沉睡的女孩,还未施粉黛的女孩,长长的头发稍微有些潮湿,一缕一缕的粘在他俩的身体上。
女孩的手还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腰身,而他的手也在抱着女孩的腰身,很细很软,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把它掐断一样。
他还想再多摸几下,最好稍微用点力气去捏捏,他真的是个混蛋。
他一头兽,就足以让整个上古凶兽群体蒙羞。
他记得,昨天他把小小放在床上,仔细给小小掖了被子,可是却有一双秀丽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裳,不让他走。
而且小小还说“要嫁给他”,还主动亲近自己。
那一刻,他就像着魔一样,真的顺着小小的手压了下去,白日里那些顾虑,那些自卑,好像全部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他太混蛋还是小小太有魅力呢?
两者都有吧,他第一次知道女孩那么好。
可是,再过一会,小小就该起床去圣药苑帮忙了,自己该怎么办呢?
跑吗?
不行,小小会伤心的。
还是跪吧。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把女孩缠在他身上的身子移开,又一根一根的捋顺粘在他身上的头发,把自己的身体从被窝里面移走,又重新掖好被窝,然后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床上。
床上沉睡的女孩,感觉到床榻上微微起伏的动静,还以为又…
好看的柳叶弯眉泛着淡淡的粉红,身上的不适感让它们紧紧蹙在了一起,一翻身却发现扑了个空。
她还以为祷杌公务繁忙先走了,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她也不好说什么。
祷杌是为了她的病才在妖界任职的,为此他的好兄弟们,也就是另外几头上古凶兽还狠狠的鄙视过他贪名逐利呢。
她犹豫了一会,感觉快到时辰了,就坐起来伸个懒腰,结果一睁眼就看见光着身子、低着头跪在床上的祷杌。
他跪在这里干什么?
祷杌发现她醒了,心里的羞愧更甚,把头低的更底了。
“祷杌,你怎么了?是我有哪里不好吗?”
小小抓着被子捂在胸前,露出圆润洁白的肩头,有些委屈的弯着身子问他。
祷杌听了赶紧摆手,抓着小小胸前的双手跟她说:“不,小小很好。是我玷污了小小。”
女孩被抓着的手腕,经过昨天一夜,上面布满了红痕。
祷杌见了,就更加埋怨自己了。自己虽然人形了几万年,但是有时候比如昨天,还就是个禽兽。
他想了一会,以他平日里的深情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嫁给一个好看的男子,无论是人形还是真身都好看的。而且他还得能治好你的病,让你活的久一点。而不是嫁给一头蛮兽,每天看着你痛苦,却束手无策。”
从他把小小带离西荒,已经一万年了,却还是没有办法让小小的心脏彻底痊愈。只要小小的心脏痊愈了,自己就可以把一半修为给她,让她快乐的活下去。
可是一万年了,他都没有做到。他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去人间寻找适合的濒死之人,生生挖出他们的心脏,让小小续命。可是每一次的换心之痛,都要她自己承受。
小小知道祷杌是什么意思。
他在自卑,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她根本就没忘,她撒谎了,祷杌在她面前的自卑,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是现在她没觉得她足以让祷杌自惭形愧,她知道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