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几成的祝青山，一个人木讷的站在废墟之前。

师父死了，形神俱灭。

杀死他的不是外敌，而是自己的两位师兄。

这是多么可笑，多大的一种讽刺。

陈潇四人没有上前打扰，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祝青山的背影，因为这一刻只属于他一人。

在原地站了很久，祝青山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煽情的誓言，没有悲痛的嘶吼，只要一份沉默。

生离死别，永远是揪心的。

陈潇能体会祝青山此刻的心情，一个人真正悲痛的时候，是不会流泪的。

许久之后，祝青山才走过来，嘴角动了动，依然没说话。

“活着就好。”

看了陆薇一眼，两人一起上前，走到了祝青山之前的位置，一起鞠躬，三次鞠躬。

天玄山这位七长老，祝青山的师父，陈潇素未谋面，却为了保全祝青山和陆薇，甘愿付出生命。

这样一个人，值得敬佩，受得起他们的行礼。

“前辈，你的仇，我来报。”

天玄山吗？

仙域七大宗门之一，以前没有机会接触，也不想接触，现在有机会了。

“走吧。”

三天之后。

在这三天时间里，祝青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门，没有吃喝，不说一句话。

到了第四天，他才走了出来。

“老大。”

这一声老大，没有往日的那种味道。

陈潇递过了一支烟，两人靠在一起，猛烈的抽着。

“想通了？”

“嗯。”

“想怎么办？”

“上天玄山，报仇。”

“好！”

两人对话很机械，很简短。

陈潇没有说教性的开导，祝青山也没有提及。

他们都是男人，无需多说。

“再过一天去吧，你们还有伤，我还得等一些朋友。”陈潇弹飞了烟头。

祝青山一怔，“朋友？”

“云霞宗。”

回到壮陵城之时，就已经让墨阳放出了消息，云霞宗的人一定会来。

不管云霞宗有没有对陆薇造成伤害，这笔账都会算。

唯一让陈潇有点忐忑的是宫映雪，从墨阳查到的消息来看，宫映雪在云霞宗，祝青山在天玄山，都已经是大帝之境。

整件事从一个打劫开始，发展到了这个局面，超出了预计。

宫映雪会不会来，她又会保持什么态度。

云霞宗给了她这么多，她最终又会做什么选择，七百年不是朝夕，足够让很多事发生改变，陈潇也吃不准。

……

夜里。

陆薇开门的时候，发现陈潇就在门外的桌子边上。

“好点了吗？”

坐在了陈潇身边，陆薇点头，“好多了……陈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