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崆还未说完,以被莫湘按在椅子上,红唇袭来……
默苑。
月光皎洁,无私倾泻大地,为人们驱离黑暗,寻得回家的路。
一根鱼竿架在杨柳树下,继砝正一人独坐石桌前煮茶。见他手颤颤悠悠,滚烫茶水淋得一手,也不见他哼叫一声疼。
茶气于杨柳树下,化龙化凤又化虎,升腾至杨柳树顶,才被夜风带走。茶香,就这般随着风,充斥整个默苑。
“野丫头,多久没来看老祖宗了?”
继虹人还未进默苑,继砝的声音已来,就同这晚风那般,清凉中带着一股暖意。
“这不是来了吗?”继虹临至桌前,笑吟吟,牙齿与月光下白胜雪。无需继砝开口吩咐,继虹已熟练为继砝煮茶。
“老朽真后悔当初把你嫁给肖万长那蠢人。”继砝轻叹一气,颤手猛拍大腿一下。
“瞧您说得,我这些年不是过得很好。时常回想起来,真庆幸自己没逃婚。”继虹笑得很灿烂,洋溢这幸福,“万长并不蠢,他精着呢。肖家什么事情都交于我来管事,自己倒是和他那些牧物逍遥快活。”
“你看你,你看你,我讨厌你这副嘴脸!”继砝颤手直指继虹,气不成声,“自你剩下菁菁之后,凡是都以肖家为主,一点蝇头小利都要跟自个儿娘家斤斤计较。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以死相逼,不愿下嫁肖万长这蠢驴。”
“年轻,不懂事,这不是很正常吗?”继虹为继砝斟满茶,双手递到继砝面前,“何况,当年老祖宗可喜爱万长,而今恁地这般讨厌万长?”
“瞧瞧你这令人恶心的嘴脸,我让你嫁给肖万长,是要你控制肖万长。为我继家谋福利,为继家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继砝接过茶杯,气得茶水抖落一半。
“你可倒好,从继家拿利益,为肖家添砖加瓦。”说到气处,抬起茶杯,一口饮尽。
“老祖宗,您这话可就太严重,我可没少为继家谋福,否则也不会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继虹继续给继砝斟满茶水,笑容却已消得不少,“你也知道我和万长,多疼爱这么一个独生女。”
“火坑?呵呵……”继砝摇头几下,又一口饮尽茶水,“看来,你也对继戎有了失望。”
继虹听得老祖宗道出一个“也”字,内心莫名轻松不少,望向继砝那双豆眼,“继戎臻至天境后,愈来愈自负,心境非但没进步,反而倒退不少。”
“气度,他的气度接得他母亲,正是这气度,限制他的未来。回想起来,这个结果似乎必然生。”继砝放下茶杯,从继虹手中接过茶壶,掀开壶盖。
茶杯仅倒影一轮明月,同几颗星斗;茶壶却倒影一轮明月,同一方星幕;小池虽小,却倒影一片星幕。
“茶杯虽小,却能装下一轮明月,茶壶也小,也能装下一轮明月,小池更不用提,更别说湖泊与大海。然,一个人的未来,不能只有一轮明月。”
继砝颤手一一指过,抬头注视继虹,“野丫头,告诉老祖宗,茶杯,茶壶,小池,湖泊,以及大海,你觉得继戎属于哪种?”
“小池。”继虹不假思索,玉笋直指那汪小池,“继戎各个方面都处于优秀,行径作风可圈可点。可就是各方面都优秀,反而无棱无角。他修为愈高,愈是给我觉得平庸。
兴许是我眼拙,他能同这一汪小池那般,实则是的一方大湖。”
“没有兴许,他就是小池没错,小池之下为一方大湖,更没有错。若没有湖的内涵,他也不会臻至天境。”继砝咧嘴笑了笑,将壶盖盖上。
不给继虹夺走,继砝自己给自己斟茶,“可是,人家湖泊就不能内涵大海,人家大海更已内涵整片天幕。”
“老祖宗,您受到什么刺激?”继虹才来没多久,继砝就进入状态,一个劲的拉自己一起评价继戎。若非继砝平日最疼爱继戎这个小辈,继虹还以为继砝不喜继戎。
“今日,你是为道牧而来。”继砝也不倒茶,自己拿着茶壶对嘴畅饮,“你觉得道牧如何?”
“这才接触半日,怎能看出一人本质。”继虹哭笑不得,也不管继砝,自个儿坐下,“那双眼睛令人看不透,引得他人着迷,忍不住想要挖出迷雾背后更多东西。”
“莫白,童伯羽也没有他那双眼睛,那种眼神……”继砝摇头叹息,咕噜咕噜又痛饮一番,以解酒瘾,“你可知这小子会使凤翎剑?”
“菁菁曾跟我提起过,道牧将此推脱于老神仙。”继虹从未见过这样的继砝,只怕这些时日,继砝烦事不少。
“老神仙……”继砝长吟,目光闪烁,须臾,又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我却总觉蹊跷。”
“老祖宗,道牧这烫手山芋,你让我如何处理为好?”继虹终有机会直点今日来此的目的。“万长讲老神仙为他恩主,老神仙也有恩于你……”
继砝又将当年未曾跟小辈提起过的前尘往事,跟继虹娓娓道来。继虹听得也是唏嘘不已,继砝自断仙缘,呕心沥血为奕剑门贡献。
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莫家已渗透整个奕剑门。继砝老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他曾经寄托于继戎身上。
继戎有一点没让他失望,就是同莫家关系极差,他父母也无法管束他。然,仅仅这一点,又有何用。最近,继戎的表现,愈来愈让他失望。
“兴许,道牧是老神仙予以我们的转机呢?”继虹往小池良久,倏忽间,猛地转头,一惊一乍。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