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帆忽做愤慨之势,猛地一跺脚,捶胸恼恨,“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谁能想到牧苍,领养的两个小杂种且还活着。牧兮怡就不说了,那个道牧,气煞我也!”
“噢?”道牧从兕山群,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少主跟道牧过节,老头儿曾有耳闻,愿听其详。”
乔羽帆见道牧总算理会他,心情大悦,表面依然做愤怒恺恺之状,娓娓将他与道牧之间的过节道来。
只道是道牧依仗牧苍的余萌,以及织天府对牧星镇的照顾,作风嚣张跋扈。他乔羽帆热心上前跟道牧结交一番,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道。
谁知道牧狗眼看人低,不搭理他乔羽帆就算了,且还在其他人面前,狠狠的羞辱乔羽帆,藐视驭兽斋。
他乔羽帆铁骨铮铮好男人,怎能受得了这般屈辱,于是,双方不可避免的爆冲突。奈何他织天府仗势欺人,一个大神通出手,单方面将他们重伤,且还羞辱驭兽斋一番。
乔羽帆声色并茂,讲得周围众人,如身临其境,一个个义愤填膺,誓要将道牧碎尸万段,扔进粪坑。
胡梦盈在一旁没少起哄,道牧淡淡看胡梦盈几息,遂转向吕祖,还未开口。吕祖便诚恳点头,直道乔羽帆方才所说的话,除了某些夸张,但也基本属实。
吕祖一副忠厚模样,且话语中带着让人容易忽略的词汇,在他们眼中,立马就成了真相。
“竟是这么个事儿,可老头儿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道牧脸上浓浓的悲哀,夹杂着淡淡伤感,“牧星镇都烂透了,区区牧家怎能幸免……”强烈的不甘,自内心,自灵魂。
众人见道牧如此,并没怀疑,反倒觉得唐龙重感情,在脑海中自行幻想唐龙此刻的心情。几天前,对于唐龙将自己十三个同伴吃掉的事情忘却,不再戒备。
“道牧……”道牧长吟,须臾后,疑惑道,“他,是不是长着,一双血色的眼睛,冷漠厌世,且性格乖僻,腰间配着一把黑色怪刃,且还有一块看起来很厚重的黑金腰牌,身边一头肥得跟母猪似的河马幼兽?”
乔羽帆立即点头,连忙道,“那块黑金腰牌上写着,织府,牧剑山弟子,道牧。”双手地上比画,将黑金腰牌大致模样,以及字体都给画出来。
“嘶……”道牧那张老脸凝皱,明明空气灼热难耐,身体却如陷入凛冽寒冬,“如此说来,老头儿吃的那一人一兽,是个冒牌货?”说着,颤巍巍从怀中掏出黑金腰牌,展示给他们看。
“恐怕真是个冒牌货,黑金腰牌上的字,都不一样。”乔羽帆一手指黑金腰牌,一手指地面图案。“这孬货,怕招惹织天府,遂不敢篆刻上织府二字。”
胡梦盈立即指着道牧,睨视道,“老子早跟你说过,那是冒牌货,来谪仙封地找李家,骗吃骗喝的。若那一人一兽是真货,你何须再吃我十三个同伴!”
话落,胡梦盈顿时又来气,一股气息弥漫开来,众人只道是胡梦盈在克制自己。且都将注意力集中在道牧身上,都没觉胡梦盈身上掉落几簇白毛,随风飘散。
“唐龙,予我看看。”吕祖话有些急,哪怕之前站在胡梦盈和道牧中间劝架,也没有这种神态。
闻声,道牧手一抖,黑金腰牌飞向吕祖。啪,吕祖堪堪接住,只觉刀气割肉刮骨,疼得麻。忍不住甩手几下,疼痛这才缓解。黑金腰牌重若山岳,甩手期间,差点因巨大惯性,被甩飞出去。
“咦?!”吕祖惊疑抬头,凝视道牧那张老脸,数息后,又低头看黑金腰牌,接着又抬手看道牧。
难不成,这块黑金腰牌是真的?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议论渐起的时候。吕祖忽然啧啧赞叹,这块黑金腰牌,足可以假乱真。
道牧顿时来了兴致,问吕祖可是见过真品?
吕祖却是遗憾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真品,倒是捡到过一块材质相近的人黑金腰牌。没等道牧要求一睹为快,吕祖便掏出一块黑金腰牌,同道牧那一块对比。
本是眯成一条缝眼睛,紧缩成皱纹,深深埋在沟壑纵横的老脸之中,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藏得很深。
“唐龙,你来看看。”吕祖温和一笑,将两块黑金腰牌一并递给道牧。
道牧一手拿着一块,须臾,无奈摇头,“老头儿眼拙,看不出相同处。而且,你这块要重很多,字体也不一样,颜色更深更古……”
吕祖那块黑金腰牌,在道牧鸡皮老手上下抛。此时,人们才看出来,上面写着“牧剑山”“吕不为”。
吕祖大笑道,没有任何相通之处,就对了。说明两块黑金腰牌,都是假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