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小时候,新加坡的电视剧让人印象深刻,《浮沉》,《调色板》、《人在旅途》,许多主题曲也流传甚广。
“我将来可以走技术移民,你可以教中文。”葛慧娴继续道,“在开区,你太累了,人,不只一种生活方式。”
“我现在的生活方式挺好的啊,你看看,我们秦湾也不错,”岳文笑道,“将来的秦湾,我们有信心进入国内一线城市,我们开区也会不一样,至少在我手里,辛河已经疏通,401国道马上就要竣工,桃花岛核电站…….”
“可是,这背后呢,你的腿摔断了,进了一次检察院,去过纪委几次,你心里有数吗?你干的那些事,我都是后来才知道,你知道我晚上担心得睡不着觉吗?说起别人就想到你……”
葛慧娴明显激动了,“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就想在这个大时代里有自己的小生活,有自己的小男人,有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小孩子,我不求你大富大贵,但求一生平安。”
岳文的手无力地停止了探索,葛慧娴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担心,担心他与其她女人走得太近,两人因为王凤就分手过,这是谁也不愿再提那块伤疤。
葛慧娴的情绪平抚下来,“开区就是一个大工地,秦湾是沿海城市,空气还好一些,但绿化不行,你看新加坡!”
确实是绿树成荫,四季如春。
“我们过去,在那里结婚,将来孩子在哪里上学,”葛慧娴突然道,“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孩子再象我们一样,我们俩的分数,如果在京城,清华北大都没问题,可是我们只能到秦大上学。”
山海省的高考对孩子太不公平,要么你到京城,要么到魔都,“我们的孩子将来得下多少功夫才能与人家的孩子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与那些孩子即将参加高考的同事和朋友交流过,对这一点,葛慧娴觉着他们无力改变,但可以逃离。
“与刘燕两口子交流过,这是他们移民的一个主要想法。”葛慧娴指着照片道,“这是淡马锡初级学院,这是南洋理工大学…….”
她慢慢讲着,岳文听得也很认真,其实,移民不止为孩子,也为他们自己,工资不见增长、隐性福利消失、长期不得提拔、工作压力增大……那种一眼能望到退休望到死的时间没有意义。
“换一种眼光,换一种方式,给生活增加多一种可能,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和你一起。”葛慧娴道。
“可是,中国近100年来都处于巨变的历史车轮之上,没有一代人敢说自己当年就看清了几十年后中国的样子,要不现在那些写网络小说的都穿越回到以前,就是因为看不清未来。”岳文吡笑道。
葛慧娴看他,顺手点开一个表格,嚯,功课做得够充分。
“1965年到2007年,新加坡人均年收入从500美元增加到约3万多美元,增加了70几倍。这是一条抛物线,也是规律线,我在那里去过医院,从怀孕到生产,有相对完善的国家公共医疗体系,让全体新加坡人民受惠。地铁里即使人多声音还是很小,马路两旁很少看到人。这和我们这里到处喧闹,到处施工,家家在搬迁的情形有很大反差……”
“这里是圣安德烈教堂,我们将来就在这里结婚!”葛慧娴憧憬道。
这是一座宏伟的教堂,仰望着高耸的塔尖,你可以感受着散光泽的纯白外墙折射的宁静,让你肃然起敬,又无比安详平和……
嗯,在这里结婚一定会得到神的祝福!
“我们也有天主大教堂,”岳文笑道,“可是我们是党员,不能在那里结婚,不过,如果移民,你要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葛慧娴认真地问道。
“我听说,在新加坡,中国人和新加坡人、马来人、印度人干同样事,甚至更重的活,但是拿的工资却比他们低很多,这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原因简单:你来自中国。”
“我也问过蒋老师,她曾和许多中国留学生交谈,对那儿的学校满意的她一个也没遇到,反而都大呼上当。究其原因,还是他们在中国时对新加坡的印象太好,而事实上这种印象是错误的,许多博士生评论新加坡的两所主要大学,认为在中国前五十名也排不上。”
“你提前打听过?”葛慧娴又问道。
“当然要打听了,”岳文笑着一把把葛慧娴揽在怀里,“常养驴不知道驴脾气,你的屁股朝那撅我就知道你要……”
葛慧娴羞涩地打了他一下,岳文却认真地说道,“我爱你才不想你走弯路,你在那里学习两年与将来你在那里长住是不一样的,看来,你头脑热,必须打一针消炎针了。”
“打针?”葛慧娴疑惑地看看他,他已行动起来,针已备好,就等推药。
葛慧娴羞羞地指指他的下面,岳文骄傲地说道,“救死扶伤是大事,我这是仁心仁术!”
“我看你是淫心淫术!”葛慧娴顺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