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嘎拉扎布的朋友!”额尔古纳酒店的老板热情地握住了岳文的手,双手紧握,力道很大,很是热情。
“谁?谁是嘎拉扎布?”岳文蒙圈了。
“刘总的朋友,就是秦湾刘总——刘涛的朋友,我们的海鲜全是他供货,他说你是他的领导!”
刘涛是岳文结识的秦湾当地的商人,他不媚俗,并不因为岳文当时是廖湘汀的秘书而倾力结交,也不因为他是交通局长而有求于他,岳文自信看人还是很准的。
刚才与老毛子拼酒以前,刘涛打来电话,他刚从京城回开区,可是岳文却到了满洲里。
“朋友,我们是朋友!”岳文酒劲上涌,他一敲桌子纠正道。
“免单,撤下这一桌,重新换一桌,我们重新开始!”老板豪爽地一挥手,“一会儿嘎拉扎布也过来,他也要见见把俄罗斯酒神喝倒的朋友,我们接着喝。”
葛慧娴又是担心又是惊喜,眼看着一场鏖战偃旗息鼓,另一场大战却又要打响,看着桌在上添酒回灯重开宴,她的心弦转轴拨弦三两声,就弦弦掩抑声声思了。
“山海人酒量就是大……”老板热情地坐在了岳文的旁边,听着他这样夸奖,岳文笑了。
他的姥爷在西霞口方家店就是开小卖部的,就是那种农村最原始的商店,商店里当然还卖散酒。
父亲岳魁每次喝酒都会用筷子蘸酒给他尝尝,滴滴白酒入口,岳文开始觉得辣,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父亲岳魁与母亲方秀兰平时应酬也多,他跟着到了酒桌上,起初喝香槟,就当汽水喝,后来喝果酒,再后来喝啤酒、白酒……
他十五岁时,喝一盅白酒啥事都没有,十六岁时,家里来了客人,他就可以上桌作陪了,高中时,与同学吃碗羊汤烩火烧,也得跟同学喝两瓶啤酒。
大学时买不起好酒,用那种塑料桶打的散酒,全宿舍能喝一桶!
后来,跟着司机押车跑长途,这酒量慢慢就练出来了,全国各地的司机碰到一块,全国各地的酒话他都会说一点。
姥爷活着时候就断言,“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喝酒的好手。”
……
刘涛的海鲜买卖作得很大,他这么看重这个年轻的局长,专门打过电话来,要求好好照顾,好好接待,不过,就是不冲刘涛的面子,岳文喝酒这么豪爽,老板也有心结交。
“岳局,这山海省的酒歌是怎么唱的?”
“岳局?”刚刚在服务员扶持下从外面走回来的咏梅大哥愣了愣,“什么局?什么局长?”
酒店老板看看他,“新巴雅尔,这是秦湾交通局的岳局长!”他也不知是没有听清楚还是有意省略了开区三个字,“岳局,你们山海省的酒歌很好听。”
岳文笑着一摇头,“乡间的东西,蒙古长调更好听……”
两人正在说着,包间的门又开了,一位蒙古汉子模样的人带头走了进来,他满脸堆笑,“金市长来了。”
咏梅大哥的酒也醒了,他慌忙迎上去,老远就伸出了双手。酒店老板也笑着迎了上去,立时,市长周边就如众星捧月一般。
“秦湾交通局的岳局长是哪位?”副市长看了看酒席上的面孔,几个年轻人,都已倒下,那硕果仅存的不用问就是岳局长了!
“这就是秦湾交通局的岳局长!”老板赶紧把市长介绍给岳文,“这是我们的金市长!”他又看看身后跟着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这是我们交通局长的邹局长。”
“岳局长,你好。”金市长热情地笑了起来,对咏梅大哥的殷勤视若不见。
岳文也笑着站起来,他脑子有些糊涂,但在脑海里努力搜索自己以前是否曾与这里的副市长接触过。
“前天中视播报了你们打击黑车、整顿运输市场的行动,我们大受启,”金市长很健谈,也是个自来熟,“我还跟邹局长商量,过几天到秦湾去实地参观学习一下,没想到,岳局长大驾光临,给我们传经送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