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动感单车房里,彩灯炫动,音乐火爆,快节奏的运动已让岳文在这个初秋十月的晚上汗流浃背,连胳膊上都是一粒粒如绿豆大小的汗珠,身下,更是汗滴斑斑,汗滴身下土。
放到单车架子上的手机不时在闪烁着,他却只是轻松地瞄一眼,脚下却丝毫没有松歇,车轮蹬得象风车一般飞快。
王凤一身黑色的紧身瑜伽衣裤,汗水象给脸上作了护理,皮肤更加白里透红,散出诱人的红晕,当最后的放松时刻,看着她轻松地弯腰翘臀,那道魅惑动人的曲线让岳文猛地灌了几口水。
“外面下雨了。”王凤笑着走到岳文跟前,“下面局长大人还有什么安排?”
“不是局长了,还能干什么?洗澡,睡觉。”岳文不断地擦着渗出的汗珠,“嗯,你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他们在休息区里坐下,马上有服务员端过两杯热茶和一盘点心。
“最近,我弄了一个酒庄,配有二十亩的葡萄庄园,新酿的葡萄酒,晚上去尝尝?”王凤笑道。
“这可是富人的项目,”岳文笑道,“嗯,还是有钱好啊。”
王凤笑了,她摘下头上的箍,秀搭在雪白的脸上,更增添几分女人味,“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岳文心里一动,这个女人,虽然出了一身汗,却有一种特殊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他想到了呻吟与尖叫。
“我身为女王,饱享荣华富贵。可是……从未享受人间欢乐,今日哥哥到此,真乃天赐良缘。……来日哥哥登上宝座,我为王后,从此双宿双飞,……这不是万千之喜吗?”
王凤脸上的表情有期盼也有幽怨,却等待着岳文的回答,当初在杭州,岳文不是自由身,可是现在却是苦行僧。
“来世若有缘分…….”岳文不敢直视王凤的眼睛,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呡了一口。
“我听说她去了新加坡,”王凤道,“我就打算好了,地产公司,建筑公司,凤凰酒庄,秦湾水泥厂,你来当董事长,我当总经理…….”她转身走到他身前,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岳文,“人生不只有一个场,远离官场吧,何苦与他们勾心斗角,你还记着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岳文心里一沉,王建东的死,他印象很深,他看着王凤的眼睛,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
电话突然又响了,他借势接起电话,这才松了口气。
“刘秀娥没抢救过来,彪子被捅了,还在抢救…….”高明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与这个舒缓的休息区很不协调。
岳文脸色铁青,大步朝电梯走去,“怎么了,你还没换衣服?”王凤在后面急急追了过来。
岳文不答话,出了电梯,外面滂沱大雨立时把他浇得清醒。
一道灯光闪起,“上车。”王凤大声道,“去哪里?”
“交通局。”
“哪里?你不是停职了吗?”
“我就是离开十年,我也有信心,我仍是大多数交通局职工心目中的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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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区暗黑如墨,云笼雾罩、烟雨迷蒙。
蒋晓云站在刑警大楼窗前,默默地望着远处依稀闪烁的灯火。
还记得上次,她也是站在这里,默默地注视着窗外黄蓝色的警灯和不断飘落的雪花,那时还是岳文在金鸡岭的时候。
岳文,想起这个男人,每次她的心里都要拧一下。
他,几乎是从刚到金鸡岭工作时就认识了,她是亲眼看着他一步一步从危险的地方走到另一个危险的地方,肩上从来压的都是别人承担不了的担子,处的都是别人待不去的环境,面对着都是一个一个看似解不开的难题。
重压之下,他仍能谈笑风生,可是这次却不同于以往,铺天盖地的舆论浪潮是要断送他的政治生命的。
她看不清他了,这么重压之下,还能镇定自若,他的一个网名那年冬天的朋友的都着急了!
窗外,红蓝色的警灯在滂沱大雨中闪烁,地上雨水横流,远处的灯光氤氲在秋日的苦雨中,若隐若现。
嗯,这场已经酝酿了一个周的行动要提前行动了。
区政法高官周平安也点了头,把指挥权交给高明。
突然,刑警队的大门开了,滂沱大雨中,几十辆警车熄灭警灯衔枚疾行,车轮碾压出无数水花。
蒋晓云不再多想,她穿戴整齐,又最后检查了一遍配枪,郑重地走下楼来,正碰上刑警大队大队长高明,“晓云,你还用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