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是不是很忙啊?”
交城政法高官、公安局长阮成钢的脸色有些疲惫,眼窝青,脸上的气色很不好。
“不忙,结婚的事,晓云家里操办,我不用操心。”岳文笑嘻嘻地坐在阮成钢对面,也不知是谁结婚,桌上的喜糖还没拆封,他给拆了,挑了两块大虾酥放进嘴里。
确实是这样,蒋胜家里把一切都包办了,新房是蒋家准备,一切礼仪也是蒋家准备,到时岳文只要出个面儿就行,他跟蒋晓云开玩笑,他这怎么看怎么象倒插门呢。
赘婿!
“我不是说这个,”阮成钢叼着烟斗,“我是说省农大的事,齐书记怎么说,迟运通现在是什么态度?”
那天齐鲁辽亲自点将,要迟运通与岳文到市委汇报。
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根本没有提最近的舆情汹涌,直截了当告诉他们,市里可以修改规划,将来形成两个大学城,一个是在沧浪区,另一个放在开区。
省农大就由开区代表秦湾到省里争取,可是如果争取不下来,那就要承担责任。
“你这是逼着领导改规划啊!”阮成钢脸色不好看,“兄弟,你实话告诉我,这样做值得吗?”
“你说呢?”岳文玩起了太极。
“你不是不知道,省农大无论引进与否,你这个书记局长怕是干不长了。”
“迟运通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你这样给他上眼药,让他在齐鲁辽跟前丢人现眼,就是齐鲁辽不说,他也会动一动你,调离现在的岗位还是轻的!”
“所以,无论是成功引进省农大,还是引进不成,迟运通都会下手,引进不成你要背责任,引进成了,那你更没有用了,他也会一脚把你踢开。”
阮成钢分析得很有道理,甚至可以说是鞭辟入里,从秦湾回来后,蒋胜也表达过同样的意思,但是蒋胜作为老丈人,肯定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婿“受欺负”,他这里给岳文上了一层保险。
“二哥,你放心,”岳文不以为意,“迟运通还动不了我。”
“为什么?”阮成钢哂道,“蒋主席是老资格,但是他不是一把手,你听我的,迟运通绝对不能容你。嗯,领导是让你干工作,可是干工作是在不给他惹麻烦的基础上,给他脸上增光添彩,给他脸上贴金,你这样让他丢面儿堵心不行。”
“二哥,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他动不了我。”岳文笑得很得意,“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对了,你可以找一下廖书记,甚至可以找一下罗高官,他们对你都很看重。”
“嗯,我是要去找一下罗高官了。”岳文把糖装进自己的包里,“走了,下午我要赶到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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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成钢的话岳文不是没有放在心上,迟运通那张黑脸从市委出来时就拉得老长,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岳文却笑着,我可不是那种只会玩文字的干部,只会写写八八股文,读读官样文章。
也不是那种除了待在机关里一身肥肉别无所长的干部,搞经济我行,搞管理我也在行,他得把退路琢磨好了。